唐贝妮继续跟马飛说道,自己是今早得到的消息,而入选东吴队的两名队员是昨天下午确定下来的,其中一名是高健,相信俱乐部人事方面应该在第一时间就将结果通知了从昆明回来的所有试训队员。
马飛不等唐贝妮说完,连忙掏出电话打给汤毅,电话接通,不等那边说话,马飛几乎是吼着说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汤毅沉默了许久,才低声回话:“你从北京回来了吗?我是怕你担心才不曾告诉你,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马飛不依不饶:“汤毅,你有没有把我当兄弟,这么大的事儿你都不告诉我。”
汤毅解释道:“我准备等你从北京回来了再说的,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哦,我已经回M市了,你不用为我担心,我很好。”汤毅说话的声音虽然很平静,可马飛太了解汤毅的性格了,即使内心再痛苦,他也会自己默默一个人承受。
马飛还是用责怪的语气说道:“你昨天下午告诉我,我晚上就赶回来了,我一定要去找汪董事长,问问他为什么不要你。”
汤毅在那边语气似乎焦急起来:“球队需要什么人,俱乐部也是从自己的利益考虑,马飛,你别去,你这样贸然去找汪董事长对你在球队的发展不好。”
马飛坚定地回一句:“什么狗屁发展不发展的,反正我只知道咱仨兄弟一个都不能少!”
汤毅还要说什么,马飛一下掐断了电话。
唐贝妮见马飛通完电话,气得腮帮子鼓成个球,就他现在这个模样,见到汪董事长肯定说不上三句话就要吵起来,唐贝妮劝慰:“马飛,你消消气,我觉得你兄弟也是为你着想,这入选人员俱乐部既然定了,你去找汪董事长也起不到什么效果,听我一句,别去,到时候反而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马飛忿忿不平地冒一句:“不行,我一定要去,大不了我也不踢了。”
唐贝妮摇摇头,马飛的倔强她算是领教了。
在上海,两人午饭也不吃了,马飛请唐贝妮直接送自己来到俱乐部办公地址。
到了地点已经快下午三点,马飛闯入汪董事长的办公室,平常难得见到人的汪董事长恰好在,球队总经理李义正与他商议事情。
马飛开门见山的对汪董事长说:“汪总,我兄弟汤毅哪点不好,为什么不要他?”
李义听到马飛责问的口气,有些生气,训斥道:“马飛,你怎么跟汪总说话呢,一点礼数都不懂嘛?”
汪董事长捧起面前的茶杯,茗了一口,摆摆手让李义不要训斥马飛,又示意马飛坐下说话。
马飛愣是不坐,他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汪董事长,好似要吃人似的,马飛算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今天不给他个合理的解释,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服降。
汪董事长笑笑也不说话,旁边的李义开口了:“马飛,我知道你们兄弟情深,可这是俱乐部,不是梁山聚义厅,球队的后防线需要补充一名后卫,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马飛瓮声瓮气地说:“那我踢后卫去,让汤毅来踢前锋不就好啦。”
李义一听肺都要气炸了,怒斥道:“胡闹!马飛,你以为俱乐部的决策是小孩过家家嘛,你想怎样就怎样。”
马飛才不管李义是什么经理不经理,出言又要顶撞。
这时,汪董事长站起来,从宽大的办公桌后走出来说话,浑厚的嗓音天生具有震慑力,只听他说道:“小飛,我来问你,如果你处在我的位置,是让球队赢球重要,还是顾及你们兄弟情义重要啊?”
马飛知道汪董事长是个商人,球队只是他很小的一块业务,这么些年来,他凭借着对足球的热爱,亏本经营着苏州东吴俱乐部,从内心讲马飛是很佩服他的。
马飛的父亲也热爱足球,虽然也弄了个业余球队,但那纯属休闲娱乐,跟汪董事长比起来,就小巫见大巫了。
但要让马飛诚服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马飛嘴里嘟哝着:“球队多招个人又不是什么难事儿。”
汪董事长听了马飛的孩子话,哈哈大笑起来:“小飛呀,你以为球队招个人,光付给他薪水就行了嘛?球队每个球员,每年的消耗都是以百万计算的。”
李义附和:“咱们庙小,容不下那么多和尚念经。”
汪董事长斜眼看了下李义,李义立即明白自己失语了,俱乐部哪能比作庙宇,低下头耳根有些骚红。
马飛踢球不为别的目的,就为了自己喜爱,来东吴俱乐部其中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想和高健、汤毅哥仨一起驰骋绿茵场,忽然少了个人,马飛心里怎么也过不去这个坎儿。
马飛见没有商量的余地,泄气道:“汪董事长、李经理,我不想踢了,我要回家。”
那两人一时没明白马飛的意思,愣住了,等明白过来,汪董事长都有些恼怒了,严厉地批评道:“马飛,我们俱乐部所有人都对你抱有非常大的期望,你来俱乐部时间很短就踢上主力,你要知道这有多么不容易,我和李经理,还有教练组要承受多少股东的非议,你这一句不想踢了,你说你对得起谁?你就这么把踢球当成儿戏?”
汪董事长说得真诚,就连一旁的李义都深受感动,可马飛的倔脾气发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马飛不为所动,起身还要辩解:“汪董事长,可是。。。。”
李义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站起身一指办公室的大门,勃然道:“可是什么,马飛,你给我出去!这儿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以后进来记得敲门!”
马飛毫不示弱地与李义对视当场。
李义忽然觉得今天自己太过失态,竟然与一个小孩一般计较,叹了口气,坐回沙发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