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受邀的嘉宾全部疏散后,雷斯垂德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今夜这次突发事件虽然过程曲折,但结果却不算太差,虽然有人受伤,但并没有出现重伤和死亡的情况。
展厅里的展品也保存完好,除了拉格伦夫人那档事以外,总体来说,今夜还是很平稳的。
“对了,拉格伦夫人到苏格兰场后交代了吗?”想到拉格伦夫人,雷斯垂德就转头顺便打听一下对方的情况。
“刚才格雷格森督察打了电话过来,说除了坚决声称吊灯坠落和她没关系以外,其他的指控她都承认了。”一名警员连忙翻开笔记念。
“嘿,她难道以为,否认掉这个罪名,就能给她和她们家族的境遇带来多少改善吗?”雷斯垂德有些不屑的笑了笑:
“这位夫人可比我们想得要更天真呢。”
“不说她了,展厅抢修工作怎么样了,”雷斯垂德谈起另一个他十分关心的问题。
虽然今天的展览出现了意外,但既然不是冲着皇冠来的,那之后女皇陛下的恩典自然是照常举行。
他刚才和大英博物馆的人商量过,如果紧急抢修的话,可以在三天内将展厅修复完成。当然,这次就不会再安装大吊灯了。
“维修部门的人已经被连夜召集了,都会支付三倍的工资,现在应该已经开始整修了。”警员麻利地回答道,因为是他刚刚亲自安排的,所以这次没有看笔记。
“不错,今夜的功劳有你的一份,”雷斯垂德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那名警员感到有些受宠若惊,于是他用力地抬头挺胸,做了个相当标准的警员礼节:
“谢谢长官。”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肩上的警员徽章更加闪亮了。
“那你继续去忙,我去一趟盥洗室。”
警员离开后,雷斯垂德横着悠扬的苏格兰小调,心情放松地来到男士盥洗室。
解决完尿意后,他走到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清水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嘶,冰冰凉凉,”雷斯垂德搓了搓手,冰冷的流水让他感觉更加舒适了一些。
要知道苏格兰场的警员也是上班族,而盥洗室,则是所有上班族的精神故乡。所以此刻来到盥洗室的雷斯垂德,那感觉和回家了没有两样。
洗完手之后,他甚至还捧了一小斛清水,抹了把脸。
“舒爽!”
感慨一句,他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水珠顺着他的脸颊落下.......
他的身后站着一个黑影。
“FUC……”
“谁!”雷斯垂德惊恐地大叫一声,猛地转身,多年的训练,使得他虽然正处于极度惊恐的状态,但还是本能地拔出了配枪。
枪口对着前方一阵比划,然而意外的是,这片空间内什么人都没有,此时盥洗室的梳洗区域内,只有他一个活人。
“踢踏踢踏,”远处传来几道错落的脚步声,很快就有注意到方才雷斯垂德的叫声的警员赶到了盥洗室。
“谁在里……啊,警司阁下?您怎么了?有什么情况吗?”两名警员最先赶到,他们一开始也是拔出枪做出射击姿势,但见到雷斯垂德后,就纷纷垂下了枪口。
“你们刚才过来,有看到什么人从盥洗室出去吗?”雷斯垂德连忙问。
“人…没有啊,先生,盥洗室现在应该只有你一个人。”一名机灵点的警员回答道。
“只有我?”雷斯垂德低下脑袋,久违地转了一下自己的大脑。
“不好,说不定嫌疑人躲在盥洗室隔间内。”他一拍脑门,觉得自己恐怕猜到了真相,于是他伸出手给对面的两名警员比划了一下,让他们呆在盥洗室门口等后续支援,而他自己则斜握手枪,轻手轻脚地走回盥洗室内。
男士盥洗室内好像空无一人,几个隔间里,看起来也没有哪个是反锁着的。
不过虽然没有反锁,但隔间的门都是掩着的,因此他也没办法判断里边是否有人在。
但就像很多人担心的那样,这种公共盥洗室的隔板是不会连着地面的……所以雷斯垂德眼下有些像变态偷窥狂一样,慢慢地低下了头,试图从贴地的缝隙中,找到线索。
他没有看到脚,好像男士盥洗室没有异常……难道对方故意躲到了女士盥洗室?
等等,从左往右数第三个隔间,里边的影子不太对!
虽然那里没有人的腿,但是透过在地面的影子,他可以分辨出,坐便器上方似乎有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