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个小时过去,时间已经过了中午,但狄仁杰和夏洛克,却并没有在苏格兰场见到戴维森老先生的身影。
“难道出了什么变故?”夏洛克怀疑道。
他一向不太信任政治部门的品格与能力,即便麦考夫也是其中的一员。
“再等等吧,”狄仁杰相对还是更有耐心一些,毕竟他前世的时候经历过太多的大起大落。
“两位先生,”在夏洛克有些期待的目光中,埃蒙的身影终于出现。
然而埃蒙此时的表情却非常古怪,这种古怪立刻让夏洛克有了一些微妙的猜测。
“看来我们等到的是一个有些特别的消息,”狄仁杰做出了同样的判断,不过他不像夏洛克,夏洛克对面部的微表情有着非常细致的了解,而狄仁杰就是单纯见过太多人和事,因此看人很准,这也算是某种层面上的殊途同归。
“您说的没错,华生先生,”埃蒙喘着气道:“我将消息汇报上去后,并没有得到逮捕戴维森先生的命令,而是一直在通讯室待命,直到刚刚我才接到回复。”
“回复了什么?”夏洛克有些好奇,这样漫长的等待显然不符合保密局与麦考夫的作风。
“没,没有说清楚,”埃蒙摇摇头道:“但麦考夫阁下希望两位能立刻去一趟摄政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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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罗曼诺夫王朝的沙皇来说,无论春秋冬夏,他们能对不同气候做出的最大应对,也无非是从寒冷的夏宫转移到寒冷的冬宫,再从寒冷的冬宫转移到依旧寒冷的夏宫。
毕竟两座宫殿都在圣彼得堡,虽然名字里带点差别,但实际上的气候差异却有限的很。
总之,二月份的俄罗斯帝国,冷的特别,也就是特别的冷。
冬宫外的广场上,提前一步抵达的沙皇亲卫队(有时也叫近卫军)已经摆好倚仗,头两排的战士们抽出自己的仪仗剑,竖在胸前,负责军乐的鼓手和管乐手都已准备就绪。
但沙皇陛下迟到了。
亲卫队长官奥斯亚出列,他骑在一匹棕色大马上,向来的方向眺望。
终于一行装饰华丽的车队出现在了视野中,不过伴随着马车们的靠近,奥斯亚还清晰地看见了点点血迹。
在马车和骑兵的身上。
于是他连忙驾马上前,来到皇帝的车架边上:“您受惊了,陛下。”
“没事,”亚历山大二世的声音爽朗而深厚,丝毫没有受到方才刺杀的影响:“只是些小问题罢了。”
自从着手改革以来,亚历山大二世所遭遇的刺杀不下上百次,但即便如此,这位强硬的皇帝依旧毫不退让,坚持用铁腕手段推进他的改革。
这为他带来了这足够多的崇敬,却也为他带来了足够多的敌人。
“帝国枢密院的大臣们都到了吗?”老沙皇跳过了刺杀的问题,而是过问起即将在冬宫召开的会议。
“尊敬的大臣们都已经到了,陛下。”奥斯亚低头说道。
“那就好,希望他们不会因为刺杀而受惊。”老沙皇笑了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于是又问道:
“我要召开会议,续签《兴勃隆协定》,再次推动三帝同盟,你觉得贵族们会支持我吗?”
虽然寒冷,但奥斯亚额头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抱歉,我不懂外交,陛下。
“我只知道忠诚于您,您的命令指向何处,我的长剑就会刺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