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打开自己的权限，给这个名叫“饶子”的歌手发了一条站内消息：

“您的作品已被小编重点关注，是否有兴趣注册成为云朵平台独家音乐人，可享受更高作品收益分成及福利待遇。小编诚意十足，已将您的作品推送至一级推荐位。”

云朵平台的推荐分为五个等级，而黎小辉自身级别太低，最多也只能动用到二级推荐位。

虽然黎小辉内心的直觉一直再告诉他这歌一定能火，但多年的失败经验让他决定稍微冷静一下，先让嘻哈板块的听众们听听这首歌，看一下市场的反馈，再决定要不要把这首歌上报总监。

毕竟自己在总监那里已经失去信誉度了，贸然给总监推歌，她一定不会当回事，甚至有可能听都不会听就pass掉，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黎小辉也有私心，将这首歌先打上了自己的标签，别的小编就不会再二次经手了，自己也就成了这首歌唯一的伯乐！

然后便动用权限将《老山道士DEMO》推送到自己主持的各种歌单当中。

“也不知道这个‘饶子’是不是哪个说唱老炮儿的马甲，这种实力，一点也不像新人啊！”但黎小辉思忖了半天，也没有想到和饶子音色和FLOW相似的歌手。

而“宠爱之家”这边，莫灿然一早就被叫到了店长办公室。

店长沈萱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浅粉色的宠物店制服里穿着一身淡雅的碎花长裙，紧紧地包裹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她的黑框眼镜下是一双十分灵动的大眼睛，总是饱含笑意，嘴巴也仿佛天生微笑唇一般，脸上永远挂着平易近人的笑容。

虽然莫灿然之前只见过她几次，但印象里感觉她应该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但今天，她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坐在莫灿然对面的沈萱板着一张脸，对着电脑不停地划着鼠标，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反正就这么坐着，正眼也没瞧莫灿然一眼。

莫灿然倒是无所谓，干坐着就干坐着呗，总比上班强！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十分钟，沈萱终于停下了手里的鼠标，转过头来，对莫灿然语气不善地说道：“你知道我为啥叫你过来吗？”

“不知。”莫灿然摇摇头，虽然大概能猜到是跟自己转正有关，但他不想抢老板的话说。

“夏医生跟我说，她希望你能留下。”沈萱语气冷漠道。

“感谢夏师姐的信任。”莫灿然礼貌回道。

“但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哈？”莫灿然没想到对方居然会这么说。

沈萱拿出一张考勤表，对着莫灿然晃了晃，说道：“你平时上班的态度我其实都有考察，业务能力一般，迟到、早退常有发生，昨天下午你也没在吧。”

莫灿然挠头不解：昨天不是跟夏阑珊请假了吗，怎么沈店长还拿这个说事？

“别误会，夏医生可没告你状。我只是昨天下午正好有事去找夏医生，看到诊室里就她一个人。她说你跟她请过假，但是就这么巧？我来查岗你就请假，我看你是经常下午翘班吧？”沈萱逐渐咄咄逼人起来，话锋也变得更加犀利，“而且前天我看到你上了夏医生的车。”

“……”莫灿然更不明白对方想表达什么了。

沈萱眼神恶狠狠地盯着他，像是要把他后脑勺都给看穿：“我跟夏医生认识好几年了，她这个人我是了解的。说吧，你到底给她灌了什么汤喂了什么药？”

莫灿然这算是终于听明白了：好家伙，她不会以为我跟夏师姐是那种关系吧？不禁气极反笑：“你这么了解她，不如你来说说？”

“而且你这样的年轻人我见得多了，不想着努力上进提升自己，想靠女人来谋求稳定的工作，是不是有点……太下贱了？”沈萱摇摇头，仍然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莫灿然彻底听不下去了，但表情管理仍然保持得十分礼貌，微微一笑道：“不好意思，那天晚上我上了夏师姐的车，只是应夏师姐的请求去帮她一个小忙。至于具体是什么事，可能涉及到夏师姐的隐私我不便告诉你。既然你跟她认识多年，如果你自认和她关系足够熟络，你大可自己去问她。”

沈萱表情一滞，没想到眼前这个已经被自己打上了“吃软饭”标签的小白脸竟敢如此有底气地回应她。

“至于这份工作嘛。”莫灿然顺手拿起桌上自己的考勤表一揉，扔进桌旁的垃圾桶里，起身走出办公室，只留下一句，“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