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危炎感受脸上轻微的触动,说道:“如果没有章老大,我早就被那对无色目渣滓卖给毒贩抵债了。”
他的父母都是无色目,从小到大,他就像被吸血虫缠上一样,无论是拿补助,还是激发异能之后到处接任务,都被那对瘾君子死死缠绕,每一滴血都被榨干,只为了让他们买上毒品,逍遥一瞬。
就因为他们是他的父母,所以他就必须为了他们奔波到死为止吗?
直到有一天,看着眼前抢走他存了很久的钱,还得意洋洋的父母,章危炎忍无可忍。
“章老大来催债的时候,我正把那两个吸血虫挂在房梁上。”
他们死了,可他也没自由。
要不是章老大把他收到麾下,那他会直接被烈帮贩卖抵债。
烈帮做不少活,比如有些有色目移植器官,一定指明要有色目的器官,所以就由他这种抵债的有色目取出器官让他们使用。
章危炎平静道:“要不是老大,我早就成为屠宰场的羊了。”
“但现在,章兵也护不住你了,烈帮已经成为另一个巨大的吸血虫。”施愉用唇彩轻轻为那黯淡的唇色补色,直到最后一笔,完工。
章危炎抿了抿唇,唇上黏糊糊的让他不适,“烈帮本来就是最大的吸血虫。”
黑街的人入了烈帮,就没有人能够活着出去。
施愉用手指抬起他的下巴,似笑非笑,“所以,你不想要自由吗?”
“想,”章危炎阴恻恻地看着她,“但我也不会为了那种虚无的东西,就加入另一个组织。”
“……”施愉哭笑不得,“我背后没有组织。”只有她自己。
章危炎不信地看了她一眼,“那你什么意思?”他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她图谋的。
“如果我能给你自由,你要拿什么和我交换?”
章危炎沉默了一下,说道:“我的命。”
“嗯哼,你确定?”施愉放开,“你的命,没那么值钱。”
“再好好想一想,你身上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是什么。”
下午六点半,残阳如血,染遍整个游乐场。
晨晨牵着父母的手,笑得很开心。
天使兔游乐场的门票是晨晨父母的一个朋友送的,他们的工资都不高,一年难得带孩子出来玩一次。
父母俩都是马大哈的人,拿了门票来,也没有事先做攻略,只隐约听说过那个《天使兔动画,反正能够拿到免费的剧场票,就是件开心事。
不过经过了晨晨走丢的事情后,这对年轻的父母都死死把小孩牵着,进了剧场,坐到第三排的时候,才松了口气。
穿着玩.偶服的工作人员走上前来,给晨晨一家人发了一个望远镜。
年轻的父亲有些惊讶,“请问这个是……”他们坐在第三排,不需要这个吧。
工作人员的头套上画着僵硬的笑容,“这是给小孩子用的,中间有剧情需要用。”
他不由点了点头,“哦,原来如此。”
服务真周到。
晨晨父亲环顾了下四周,只有三四个成年人还有他们一家子,倒是显得剧场空荡荡的。
直到一对打情骂俏的小情侣进来,随后是之前替他们找回晨晨的两个恩人,这对年轻的父母才松了口气。
不知为何,这个剧场哪里怪怪的,似乎是缺了点人气。
施愉她们坐在最后一排,离得有点远。
“小姐姐”晨晨朝后排的两人挥手,得到小姐姐的白眼一枚和小哥哥的挥手一个。
“晨晨,表演要开始了。”母亲摸了摸他的头。
晨晨虽然活泼,但素来听话,她一说,就乖乖坐了下来,眼睛闪闪发亮地看着屏幕,家里没有电视机,所以说他看的动画也少,难得有机会看现场版,自然是满心期待。
剧场升起烟雾,灯光变暗,只有舞台上仍然明亮。
美丽的乐园森林里,各种各样的动物都在其中无忧无虑地生活着。
灵敏的小鹿、可爱的小羊……当然还有,长着一双翅膀的小白兔。
小白兔甫一出生,就有一双漂亮的翅膀,它的父母因此倍感焦虑。
一只兔子,怎么会有翅膀呢?
于是它们四处寻求帮助,要怎么帮小白兔去掉翅膀。
直到遇见一匹狼,狼对它们说了一个方法。
舞台下面,晨晨眨了眨眼睛,不知为什么,一直清晰的声音就在刚刚消失了一下,以至于他没听清楚是什么方法。
疑惑地看着下面的剧情,小白兔被兔爸爸和兔妈妈手牵着手带回家。
晨晨想,就和他的爸爸妈妈一样。
兔子一家进了屋子里面后,舞台上的场面逐渐开始模糊起来。
晨晨揉了揉眼睛,却还是看不清楚。
“妈妈,你看得清楚兔爸爸和兔妈妈在做什么吗?”
母亲笑了笑,把望远镜递给了他,十分温柔道:“没关系,晨晨可以用这个看清楚呀。”
晨晨接过望远镜的刹那,发现母亲的手很冷。
是温度太低了吗?
他一边想着,一边用望远镜去看屋里的场景。
那望远镜功能十分好,让他原本模糊的视野一下子清晰起来。
将台上的场景,完全在小男孩面前展现出来。
温馨的小家里面,兔爸爸正把小兔子放在一个床上,然后兔妈妈按住了小兔子。
兔爸爸举起一把生锈的斧头,朝小兔子的颈部斩下来。
他唱道:“啊,我可怜的孩子,你不该拥有翅膀,圣神在上,将你身上的污浊洗尽。”
因为斧子很钝,所以砍了三次。
每一次斧头砍下来,小兔子都不停地挣扎,血溅在兔爸爸和兔妈妈雪白的毛皮,以及那不变的笑脸上。
“啊!!!”小男孩一声惊叫,将望远镜丢到一旁。
他的父母关切问道:“怎么了?”
急需安慰的小男孩扑进母亲的怀里,浑身发抖,颤声道:“呜、妈、妈妈,我看到大兔子在杀小兔子……好可怕……”
“那大兔子是什么样呢?”他的母亲依旧温柔地说道。
是与平常完全不同的温柔。
头顶突然有光照下,小男孩抬起头,看向自己的父母。
戴着白兔头套的“父母”举起斧头,对他笑道:“是不是——”
“——我们这个样子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以下赞助=3=情不自禁爆了下字数,挨个送你们可爱?的兔子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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