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斧挥下的声音突然被一阵撞击的巨响掩过,她叫了一声,“你怎么找到这个房间的,不、不可能……”
“哥哥来了!”晨晨惊喜道。
章危炎看见一头赤色巨犬就像传说中的英雄登场,直接把那短斧撞飞,“……施愉?”
那完全野兽的身姿让他一脸惊讶,看着她一爪子把那女兔人按下,白丝线密密麻麻困住对方。
施愉的身上背着一个长长的白包袱,一侧身,将那包袱置于地上。
“怪物。”电锯感受了她身上惊人的气息,捏紧了武器。
堪堪脱险的小情侣死死抱住彼此,“又、来一个?”
“不,看起来、这狗是吃兔子的……”
鲜血般的赤眸对准了娇.小的兔人,施愉露出獠牙。
电锯不敢托大,用所有青异力制造出一个巨大的电锯,一下斩向施愉。
赤犬站在原地,眼神里是冷酷的轻蔑,如蟒蛇般的粗壮荆棘从电锯身下拔地而起,将他轰到房顶,落下的异力锯被五根荆棘反复抽打,在撞击里化作碎片。
顷刻间解决了两个兔人之后,施愉尚且有余力用荆棘碎片组成一个玻璃屏障,为其他人遮去掉落的电锯片。
终于确认这狗是驰援的少年少女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妈呀,我还以为我今天要葬身兔腹了。”
“狗真的是人类最好的朋友,这句话以后就是我的人生格言了。”
章危炎翻了个白眼,“她可不是狗。”
晨晨小声道:“哥哥只是变成了狗狗,还有猫咪也是最好的朋友……猫咪被兔子杀死了,坏兔子。”
“你说谁死了,”小白猫大爷一样跃上施愉的头顶,耀武扬威道,“本大爷活得好好的。”
晨晨眼睛一亮,“小猫!”
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谈,章危炎看着施愉,犹豫道:“你还好吗?”
施愉动了动,声音有些沙哑,“我很好,好过头了,你们暂时别过来,不然我一不注意会把你们一起杀了。”
正准备跑去抱大.腿的小情侣闻言,面面相觑,情不自禁又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嘤嘤嘤,这个大佬好可怕!
施愉走到被吸得快成干尸的女兔人面前,扒下她的衣服。
章危炎一看见她准备换衣服,立刻捂住晨晨的眼睛,并对其他两人说道:“闭眼,否则小心被咬掉头。”
施愉笑了笑,从赤犬形态回到人身,套上衣服后,说道:“行了,别吓到小孩子。”
章危炎觉得,眼前这个看起来无害的女人才是最吓人的。
她现在身上的气息相当刺人,他已经忍不住做出防卫姿态了。
女兔人发出短促的声音,奄奄一息道:“别以为你赢了,既然你已经逃了出来,那你知道吗,那个小兔崽子的父母已经死在……”
施愉从地上的包袱拿出一对兔子玩.偶,“我知道,你们把晨晨的父母封在这对玩.偶,然后放在小屋里,根据常理来讲,没有人在毁掉屋子时,还带走屋里无关紧要的东西,所以只要我一出来,他们就会永远留在里面。”
“怎么可能?”短斧睁大眼,“你怎么知道!”
“大概是因为,我的视力特别好吧。”施愉把兔子玩.偶递给晨晨,看着他抱住玩.偶不敢放手,她的脸色稍微温和了点。
短斧挣扎着看向那团包袱,然后突兀地笑了起来,笑到极致,竟有点像在哭,“哈、哈,你居然把那个小兔崽子的尸体也带出来了,怪不得、长翅膀的怪物,你带出来做什么,想埋掉吗……”
一脚踩在短斧身上,施愉微笑道:“当然,这孩子将被埋在墓园里,我会给他做一个漂亮的墓碑,为他献上鲜花。”
“他是个怪物、就算死了,也是个怪物,”短斧喃喃道,像无法接受一样,“你不能、这样。”
如果有人愿意让这个孩子安然死去,那他们这些人,算什么呢。
明明都是一样的……
“我也是啊,我也是被抓来的孩子,为什么,他就可以像人一样死掉,为什么!”
女兔人的声音像是动物濒死前的嘶鸣。
“大概是因为,你是‘玩.偶’,而他还是‘人’。”
黑刀在施愉手中翻转,冷光一闪,短斧的头颅落下,再无声息。
晨晨抱着自己的爸爸妈妈,看着眼前没戴眼镜的哥哥,眼睛一眨不眨。
摸了摸鼻子,施愉正觉得这样血腥的画面会影响小孩成长,就听见他说道:“谢谢哥哥……你真是个好人。”
施愉半蹲下,看他,“……为什么?”
“因为哥哥,把爸爸妈妈还有小兔子带出来了。”晨晨想起舞台上那个不停挣扎的小兔子。
施愉与他对视,“那晨晨要谢谢小兔子,因为他一直抱着你的爸爸妈妈,我才会发现他们。”
闻言,晨晨用力地点了点头。
揉了一把肩上的小白猫,施愉对章危炎说道:“还能走吗?”
章危炎抹掉身上的血迹,他的全身上下都已经发麻了,“异力使用过度,我暂时没办法动。”
施愉点了点头,说道:“那你们在这里呆着别乱动。”她瞥过那对小情侣,对方连忙点头。
“我去把操纵者宰了。”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听者却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