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球炽热,将冰锥表面融化了薄薄一层,木邻脸上笑意还未出现,却见那冰锥融化的水将他那火球全都浇灭了。
木邻正欲再动用法力唤出火球,却见聂楼发出的冰锥越过周围几团火苗,直直向着自己射来。
几息之间,便已经到了木邻面前。
木邻慌忙结出一道法印,面前出现一道火盾。
看着被火盾阻碍了前路的冰锥,木邻原以为冰锥不久便会被火盾融化,谁成想,这冰锥尖锐的前端竟将火盾凿了个窟窿,冰锥无视这残缺的火盾,直直到了木邻面前。
木邻想躲,却已经来不及,眼看着那冰锥就要碰上自己的额头,那冰锥却向旁边一偏,擦着木邻的头发飞向了木邻身后的墙壁。
聂楼收了控制冰锥的法力,冰锥便化作了一滩水,只有墙面上留下一道深度近半尺的印记。
木邻擦擦自己自额头流至侧脸的汗珠,知道聂楼是有心留他一命,遂也不敢多做纠缠,拱手对聂楼说:“多谢聂楼师弟手下留情。”
聂楼并未理会他的道谢,只问他:“我可是能领着铜牌离开了?”
木邻暗自犹疑片刻,末了还是点了点头:“去周势那里登记一下就行。”
周势提着毛笔的手哆哆嗦嗦地,在第一行写下“外门弟子换取铜牌”,只写了这一行字,就偏头看一眼身边站着的木邻:“木师兄,当真要写?你不怕......”
聂楼就在两人身边,周势不敢将后半句话说出口。
木邻手上对他摆了摆:“写吧。”
被几人忽视了好半晌的申明哪里甘心,两步走到这三人身边,从周势手中夺过毛笔扔在地上,抬脚踩在笔尖上使劲碾了碾:“呸!我看你们谁敢给他!”
周势悄悄看了看申明和聂楼的脸色,心下暗自松了口气——这种肯定会得罪申明和申奇的事情,他也是不敢做的啊!
聂楼懒得理会这无理取闹又战斗力低下的人,只看着木邻,问他:“还写么?”
木邻顶着申明恶狠狠盯着自己的眼神,自储物袋中拿出一支毛笔,将周势自座位上推开,在砚台中沾了点墨水,亲自提笔将聂楼的名字写上了。
聂楼将他的铁牌递给木邻,从木邻手中接过一块铜牌,不顾兀自跳脚的申明,转身离去。
“过些时辰,会有弟子带你去挑一处修炼处所。”
木邻怕聂楼给忘了这事,对着聂楼的背影提醒一句。
申明原就怒极,听得木邻在聂楼走了还要提醒他一句,登时就跳起脚骂道:“好你个木邻,胳膊肘向哪拐呢?我非叫申奇扒了你的皮!”
领着他那几个小跟班大步风风火火地走了。
周势见着人都走了,看木邻还在殿中沉思,有些不解地问他一句:“木师兄,你何故要去得罪申明?”
木邻转过头看了周势一眼,指着墙面上那道深深印记说:“他方才若是想要杀我,我活不下来。”
“假以时日,跟着这人的前途不一定会比跟着申奇差。”
“申奇那样的品性,往后便是结丹了甚至元婴了,又能走多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