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泰见状,上前来,帮着夙华熙将夙华琼扶进了马车内。
准备好之后,一行人正要出发,队伍前面突然传来一道破空声。
随即,响起一阵马儿地嘶鸣声。
挑开车帘帘幕,透过缝隙往外望去。
队伍的最前面,阿泰骑在骏马背上,他胯下的马儿扬起前蹄,发出一阵嘶鸣。
阿泰的马显得狂躁不安,他勒紧了缰绳,试图让马儿安静下来。
夙华熙身子靠了上来,透过那道缝隙向外望去,“怎么了?”
摇摇头,凤兮眉头深锁。
阿泰不愧是北鸿狐坐下头号猛将,不多时,马儿便安静了下来。
“叔叔,那只藤球是我的,可以还给我吗?”
正要放下帘幕,外间突然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
紧接着,阿泰隐含怒气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谢欢,叔叔,可以把藤球还给我吗?”孩童用稚嫩的声音说道。
凤兮将帘幕缝隙撩开了一些,便看到阿泰骑在马背上,一手勒紧缰绳,另一只手上,举着一只藤球。
阿泰道:“冲撞了我的马儿,你还想要回你的藤球?”
“你家大人怎么管教你的?小小年纪,怎生这般没有教养?”若不是还要护送圣女赶路,他非得让人将这小孩抓起来,让这小孩家的大人亲自来领不可。
透过人群缝隙,缝隙瞧见影影绰绰间,一个小男孩的脸。
男孩约莫五六岁的年纪,着一身布衣,挺直了身躯,站在她们的马队前面,不卑不亢。
“谢欢,难道是巧合?”凤兮低声念道。
夙华熙不明所以,问道:“什么巧合?”
“没什么,不关你的事。”对于夙华熙问出的问题,凤兮显得很没有耐心。
当初,她身在南国天牢中时,接到神恩的信,便派人将谢婉清和谢欢送出了南国。
那时候,南西月已经被仇恨驱使,若是她不在了,她不知道南西月会怎么对待她的人,便早早为谢婉清和谢欢想好了退路。
只要不在南国境内,南西月的手,也伸不了那么长。
正思索间,外间突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这位大人,我家孩子顽皮,不小心冲撞了大人,我替我家孩子给大人道歉。我这儿有些碎银,就当是给大人的茶钱了。还望大人莫要与我家孩子计较,将藤球还给孩子吧。”
“你是这孩子的爹?”阿泰道。
“呵,是啊,这位大人,我就是谢欢的爹。”听阿泰如此问道,那男声的回答声中,夹杂着些微卑微之感。
随即,一道稚嫩的声音裹挟着愤怒,喷薄而出:“胡说八道,你才不是我爹,我才没有你这样的爹。”
“嘿,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真没教养。”这大概是阿泰见过的,最调皮的孩子了,竟然连爹都不认了。
谁知,这话一出口,便听那人道:“我家孩子有没有教养,不劳大人费心,还请大人将藤球还来。”
这话说得硬气,虽然没有说否则如何如何,但凤兮觉得,若是阿泰再诋毁这孩子,那人恐怕会更阿泰干起来。
当下,凤兮便道:“阿泰将军,莫要多生多事端,将藤球还给那孩子。”
当下,她们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赶路,夙华琼的情况不容乐观,虽然现下她的情况有所好转,但聚灵大阵一日不解,夙华琼就会遭到反噬。
在此处耽搁得越久,夙华琼的处境就越危险。
听闻凤兮此言,阿泰瞪了那父子两一眼,道:“看在圣女的面子上,这次就放过你们了,别再让我碰上。”
“谁是你家孩子?”那道稚嫩的声音说道:“叔叔,这人我根本就不认识,我娘说了,我是个男子汉,有什么事,我一肩扛。扛不了,还有我娘。你要多少银子,我赔给你,不关这个男人的事。”
“好小子,接着!”阿泰赞叹一声,将手中的藤球拋了出去,“男子汉,就要敢担当,你虽然年纪小,但是条汉子。叔叔记住你了,有缘再会!”
“谢谢叔叔。”
顿了顿,又听那稚嫩童音道:“谢谢圣女姐姐。”
阿泰点了点头,下令道:“走,启程。”
队伍缓缓动了起来,夙华熙回到凤兮对面坐好,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凤兮面上。
拉上帘幕,凤兮心道:“或许真是巧合吧。”
若是欢儿,惹了麻烦,谢婉清定会出来为欢儿解围。
况且,欢儿的父亲,当初被逐出了南国,怎么会跟欢儿在一起呢?
马车路过孩童身旁的时候,凤兮听见那孩子与男子的对话。
“走吧,回去了。你娘若是知道你差点惹事,回去不拨了你的皮才怪。”
“你不许将这件事告诉我娘。”
“可以啊,除非,你叫我一声爹。”
“我只有干爹,你要说就说吧,大不了就是挨顿揍。”
“你这孩子,怎么怎么这么倔?也不知跟谁学的,一点儿也不像我。”
“我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凭什么我要像你?”
“嘿,你这孩子,你信不信我揍你。”
“哇……”
那孩子突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就在此时,外间响起一个女子焦急地声音。
“南荣轩,你把欢儿怎么了?若是欢儿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闻言,凤兮一怔,猛地拉开车帘,探出头,向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