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是钱不够了吗?”
说完师姑王玉环的事情,陈卓又想到新建的房子,“马上就要入冬了,房子再不动手可就迟了。”
“钱的确是还差不少。”
钟发白也没有不好意思,点点头,“我想的是既然要修,那就搞一把大的。”
说着话,钟发白把陈卓带出去,指着前方一大片土地说道:“这一块都是我师父,你师爷来港岛时候攒下来的。”
“你不是说我们这一脉从你开始就会兴旺起来吗?”
“我都记着呢。”
“我要把这一片全都圈起来。”
“我是不行了,没有太多的耐心。你到时候收几个弟子,好好培养,我们这一脉才算是真正兴旺起来。”
看着前面的一大片荒地,少说也有个十亩以上,陈卓眨了眨眼睛,“师父,没想到你还是个地主?”
土地值钱也不值钱,主要是看在哪里。
港岛就是土地最值钱的地方之一,属于寸土寸金。
“你师爷刚来港岛来的那一会儿,带了不少大黄鱼过来。”
“那时候正值乱世,土地不值钱,大黄鱼才是硬通货。”
钟发白解释道:“他不想坐吃山空,心一横,就全部买了土地,想要自给自足。”
“唉~”
说到这儿,钟发白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以前这些地都是种粮食,各种蔬菜。”
“后来师父去世,师妹离去,我一个人也管不过来,也懒得管,就全都荒废了。”
“一晃眼二十年过去,谁知道现在港岛的土地竟然这么值钱。”
港岛的政策和祖国的政策不一样。
港岛土地严格来说不是私有,但事实上来说是私有。
不是私有是因为有地租,差不多所有房屋土地都要交这个费用。
事实上私有是,政府在土地到期后可以无条件续期,要收回土地或是房屋都要支付市价,基本上重建要赔的金额比市价高,是同区10年楼龄的楼价。
所以,钟发白其实是个隐形的财主,这些土地够他十辈子吃喝玩乐都花不完。
“徒弟。”
钟发白看向陈卓,“这些年来政府不知道找了我多少次,说要征收搬迁,周围的老邻居们都搬走了,而我依旧孤零零守在这里。”
“我曾经发誓,这辈子不论穷富我都不会动它们,因为这是我师父传给我的根。”
“这些地卖掉容易,可要是想再买回来,那就是千难万难。”
“所以,我也希望你不要打这些土地的主意,我们师徒俩加油努力,争取把这一片全都盖起来。”
陈卓倒是不稀罕这片地,虽然值不少钱,但他有手有脚的,自己慢慢挣就是了。
只是对于钟发白刚才说的话,他表示十分怀疑,“师父,你确定不是因为把这块地卖了,师姑就找不到你了?”
“滚~”
钟发白忍不住老脸一红,“你瞧瞧这是你一个当徒弟该说的话?”
“我这个当徒弟的不应该多关心师父你的晚年生活吗?”
陈卓一脸无辜,“师姑好不容易回来,更是愿意放下身段来找你,你就不能服个软,多去找找师姑,说些好听的话?”
“还晚年生活?”
钟发白瞪了陈卓一眼,“你少给我出馊主意,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处理。”
“师父,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陈卓缓缓道:“我不想你的一生带着遗憾,最后输给一个等字上面。”
“等下次,等将来,等有机会。”
“人生经不起等待,等来的只会是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