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愧也将一个忠心耿耿尽心侍奉的奴隶演绎的异常到位,牵着上官陆的坐骑,略略躬身,亦步亦趋紧随上官陆的脚步而去。
谢秃子是一脸尴尬和无奈,探身在阿古达耳畔神秘兮兮的说道:“阿古欧沃,看在此前请达楞喝酒的情谊上,达楞已经尽力了,是你这老灰熊瞎了双眼,可怨不得达楞。”
望着前后离去的上官陆和姜愧,特别是对方鄙夷的眼神,让阿古达这位鹰翎部老牧民恼怒不已,若非此地乃是鹰翎部极其重要的交易之所,鹰翎主和祭司同时严令不得生事,这个老家伙怕是早就召集帐下青壮上前劫掠,正愤愤不平之际,听到谢秃子这番颇含深意的话语,狐疑顿生。
要不说人老智妖呢,阿古达的反应很快,一把拉住正欲离去的谢秃子,一柄自毡袍袖口滑出的精美匕首随即放进谢秃子怀里,语气中满是讨好之意:“达楞,老阿古可是请你喝了酒的,喝了酒便是朋友,是朋友就要互相帮忙的嘛!”
“老灰熊啊,你当真以为那位真就是达楞小子的血祭兄弟,那可是部主最疼爱的儿子,我们毒牙部最年轻的狼牙勇士,帐下披甲精锐足有百骑呢。”谢秃子的演技异常到位,谦卑中带着恭敬和尊崇,自豪的语气下流露着坐井观天般的肤浅。
阿古达不管内心作何感想,可为了那些火狐皮毛,只能违心夸赞道:“狼牙勇士,厉害、厉害!”
“狼牙勇士啊,我毒牙部千年来难得一见,唯有白如雪、滑似乳的器皿才配得上尊贵的勇士。”
谢秃子挥袖潇洒离去,仿似并未看到阿古达乃至周边几位鹰翎部售卖东西的牧人,满脸的鄙夷和藐视。
“一个颅部,区区牙级勇士、百夫长,一只偷了鹰羽便想成为雄鹰的杀鸡!”
“哈哈、哈···”
“这是不是就是夏族奴隶常说的什么···沐冠而猴啊,哈哈···”
谚语,俚语,取笑过后便是哄堂大笑,可笑归笑,却难挡他们对那耀眼刺目的火狐皮毛的觊觎之心,纷纷奔入自家毡包,搜寻谢秃子口中白如雪、滑似乳的物件儿。
暂留,顺理成章驻留鹰翎部易市,是整个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环,如何不着痕迹顺其自然,自然是交易无果,一个见识短浅狂妄自大的颅部部主子嗣,手握上等幼年火狐皮毛,合情合理。
逛遍整个易市,毒牙部小子只用一张火狐皮换了一个洁净无瑕白洁似雪的夏族茶盏,一张火狐皮换了两百头羊羔,并于易市边缘扎下毡包,等待换取白如雪、滑似乳的珍贵器皿。
入夜之后,篝火点燃,收拾好的羊羔子被放在火架上,载歌载舞,畅饮狂欢,依照鞑子习俗,谢秃子热情邀请易市牧人加入其中。一切的一切,看上去没有丝毫问题,就连姜愧、谢秃子、上官陆他们同鞑子畅饮之际的吹牛打屁,也显得那般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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