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理解的是,父皇为何执意要杀岳飞,岳飞回来之后,大可以养尊处优的待着!”
“岳将军是一把杀金人最厉害的剑,这把剑存在,就会一直悬在那金人的脑袋上,金人就不敢怎么着我大宋!”
“可父皇如今杀岳飞,我就不懂了,如果他杀了岳飞,假以时日,我若登临天下,我没有剑,我如何办?”
“先生天天为父皇着想,为天下着想,就不能为我着想一次吗?”
赵眘真挚的看着史浩,他希望史浩给他一些暗示。
可是史浩,眼光深远,城府极深,史浩面对炙热狂热的少年人,只是淡淡念了一句,“圣意,不可揣测,建王殿下回去休息吧,今天学课到此为止。”
赵眘笑了,少年看着史浩的背影,不住点头,“先生说的好!”
“先生教我,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可先生是如何以身作则的?”
“先生面对秦桧之众,敢怒不敢言,藏身纳影,躲在我建王府,明面上是你隐匿身份,无视名利。”
“实则是你对秦桧一流众人的示弱,你是在告诉秦桧,你不会和秦桧为敌了,请秦桧放你一马!”
“这就是先生的威武不能屈吗?”
“先生说一套做一套,如今还想让我也学先生。”
“我是得学先生的学问,但是我学不来先生的做人。”
“如果岳飞真的死了,那我就算继位,北方可真有收回的可能?”
“南渡本就是一个错!”
“现在还要错上加错!”
“不能错下去了!”
说到这里,少年建王猛地一把手摔碎了身侧的瓷瓶,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
史浩脸色发红,胡须飞扬,怒气盯着赵眘背影。
可史浩一句话也憋不出来。
赵眘的每一个字都精准的打在了史浩的七寸上,史浩根本无言以对。
史浩怒完,又是几分无奈。
作为老师,史浩也很清楚,赵眘的城府和能力那绝对是超人一等的!
毕竟赵构上次搞得太子海选可不是一般强度的卷。
无数沾亲带故的世子王子都来应选太子。
可最后赵眘胜出。
作为大宋唯一竞争上岗的太子,赵眘的野心,眼光,能力,城府,都是一等一的。
要不赵构也不会相中他赵眘!
赵眘如果出手,那势必会得罪秦桧,史浩此刻不由得看向了窗外,那几条街外,就是秦相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