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锋端起了茶水,没有喝,而是看了一眼少年,“你来天应观有何事情?”
少年道,“夜有异梦,想请道长为我解梦。”
徐锋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梦是解不开的,只有自己不去想,才能解的开。”
少年笑了起来,“将军所言极是!那如何才能不去想?”
徐锋道,“想的原因是你不去做,如果你做了,那就自然断了念想。”
少年道,“不是我不去做,而是我不能做。”
徐锋道,“做了会如何?”
少年思忖了下,“我若一做,必然满堂渲染,父辈暴怒,天下四乱,万民不宁,不说陷天下于水火当中,历史的公判是逃不掉的!将军可想过我的下场?”
弹幕上,一片哗然。
“谁能给我说这个做,到底是做什么?”
“这还能做什么?当然是直接造反了!把赵构弄成太上皇,赵昚直接上位接大宋朝廷!”
“我看行啊!赵构那个铁废物,活了八十多年,破事儿没有,倒是赵昚是南宋皇帝天花板,昏君滚犊子,赵昚上,我看行!”
“你们想多了,你们知道赵昚被封什么吗?宋孝宗!是最孝顺的皇帝,他虽然后来也给岳飞平反,但是从来没有追查过他的上一任老爹赵构的罪过,这人属于愚孝子,他没胆子造反的!”
徐锋看着少年,“你又没试过,怎么知道这后果是这样?”
少年直摇头,“试不起的!试不起的!将军你没有站在我的位置,我这个位置没有尝试这个说法!”
徐锋道,“既然试不起,那你为何还要出来?如若要解心惑,何必来这道观,一壶酒就足以让你买醉,你却佩剑着衫来这道观,你真的是不想做吗?”
徐锋坐直了身子,悠然一笑,缓缓念道,“你是,不甘心!”
短短的五个字!
仿佛是雷霆劈在身前。
少年手里的茶杯咣当落地。
此时此刻,虎踞的将军,稚嫩的少年,草堂的风吹过,如此的鲜明。
少年很快遮掩起自己的唐突,“今天风有点大,将军留步,小子告退。”
少年起身,转身就要离开。
徐锋端着茶水,念了一句,“所有一切的不甘心和纠结,说到底都是自身实力的欠缺和对当前形势的误判。”
“你虽然嘴上说着不能做,不敢做,但是你的身子是很老实的,你的身子已经在做了!”
少年背对着徐锋,“我听消息,大理寺发生了刺杀案件,有一个扮成宗方的刺客,连夜在大理寺刺杀数十人,想来就是将军你吧!”
徐锋平淡道,“宗方就是宗方,何来扮演之说。”
少年道,“宗泽将军一心为宋,忠义无双,他的刀口绝对不会对着大宋的百姓,你是宗将军嫡子,宗家的刀这么杀人真的对吗?”
徐锋道,“你想说我有愧我父亲吗?提到了我父亲,我到想问,这天下对得起我父亲吗?大宋对得起我父亲吗?凭什么每次都是天下人负我,凭什么不能我负天下人!”
少年苦口婆心,“那些大理寺的衙役,他们虽然为官,可也都是大宋百姓!你真的下得去手吗?”
徐锋道,“我杀的那些是大宋的百姓吗?如果说那些大理寺屈打成招,为虎作伥的衙役都是大宋百姓,那我是不是可以去庙堂上把秦桧杀了,毕竟从你的话里,他也就是个大宋百姓!”
少年一时间语塞,握紧了拳,却不知如何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