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御虎在青衣巷住下了。
他租了一间带小院的房子,地方虽然不大,但好在有个晒太阳的地方,最重要的是出门左拐走十来步路,就来到素心医馆了。
“早啊,夏兄。”
展御虎跳到墙上,跟夏不良打招呼。
然后一张椅子就被夏不良从里面甩了出来,力大势沉砸到了他的身上,把人直接给推了下去。
哎呀!
砰的一声,展御虎摔了个四脚朝天,腰酸背痛。
夏不良温暖人心的声音从墙内传了出来,“有事走正门,谢谢,另外帮我把椅子送回来。”
“夏兄,以我俩的交情,你下手也忒重了!”展御虎扶着酸痛的腰,拖着椅子从正门走了进去。
“如果不是认识你,我这一下高低把你砸个半身不遂,你就偷着乐吧!”夏不良指尖冒出几根银针,直接甩到展御虎腰上几处穴位,顿时活血化瘀,消肿止痛。
包打又包医,属实有才有德。
两人就像是认识多年的损友,虽然对话毫无营养,但确实毫无营养。
高兴抱着橘娘娘目睹了这一幕,对展御虎这个忽然出现的邻居,也是见怪不怪了,似乎他是师父以前的好朋友?
但脑子好像有点不正常,来素心医馆闲着没事就趴在地上跟橘娘娘深情互动,一人一猫喵喵半天,病患过来治病,看见了,都难免投来同情且怜悯的目光。
多好一个小伙子啊,咋就成傻子了!
可得让夏大夫好好治治。
但高兴转念一想,夏不良这个雇佣童工,强迫自己007劳动的黑心大夫,能有正常的朋友才是稀奇事。
“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夏不良躺在竹椅子上问。
“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处,人少清净,气候适宜,物产丰饶,是个养老的好地方,夏兄还是你懂生活啊。”展御虎由衷的表示,“江湖上那些人争名夺利都不知道为了什么,在这里舒舒服服的享受不好吗?”
“人各有志啊展弟,你以为都跟咱们一样,跟条咸鱼一样没有梦想。”在夏不良的称呼方式里,展御虎已经是个弟弟了。
“店里没药了,你帮我去城东谢老板的药铺里进进货,跟他喊一嗓子素心医馆的,按老规矩来,他就会把东西给你了。”夏不良这句话不是对高兴说得,而是对展御虎说得。
他眨了眨眼,感觉哪里不对,“我好像是你的客人吧?”
“我这里是医馆,来了都是病人,不管你有大病还是小病。”
“有道理,既然我是病人,你更不应该这样对我!”
“是吗,那诊金十两谢谢,概不赊欠。”夏不良指了指他腰上还插着的几根银针。
“另外你租房子的钱,也是借我的,三百两谢谢。”夏不良摆出一副奸商的脸。
展御虎欲辩又止,瞪大眼眸,挺起胸膛,攥紧了拳头,涨红了脸,一副生气要发飙的样子,把身上的银针一根根拔了出来。
“去就去!”他把银针递了回来,诚恳道:“你这针法扎人怪舒服的,有点上瘾,想被再打一顿。”
夏不良皱了皱眉头,“少扯有的没的,赶紧去。”
“唉,要不是我的钱在来桐州城之后被人偷了,我至于这么狼狈嘛。”
“不要让我查出是哪个飞贼干的!”
“欺负我武功不好是吧!”
展御虎模样委屈的往城东走去。
在素心医馆一直处于被奴役压迫地位的高兴,顿时很同情展御虎,“师父你好没心没肺,冷酷无情啊!”
“是吗?”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