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听见卫子熙的一番话语,韩非止不住的冷汗狂冒。
明明已是入秋,窗外时不时吹入一股寒风。
可他后背,却是湿透一片!
“子熙兄,此事关乎重大,为何不早些与非提及?”
韩非难以镇定下来。
甚至,此刻连说话语气都带着些埋怨。
毕竟这事太过关键!
他不知晓。
魏增是否会像卫子熙这般,想到这种计谋!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若魏增真这么做,他连反抗都做不到!
毕竟,那可是王令!
韩王若要撤走他的权力,韩非是连一点办法都没!
见韩非这般模样,卫子熙不由笑出了声,前者眉头紧缩,道:
“子熙兄,为何到这一刻还在笑啊?”
他都火急火燎,不知如何是好。
还笑?
……
“非公子若着急,或可派人去守住魏增的居所,严格盯着每个出来的人是否出城。”
卫子熙脸笑容不减,望着韩非意味深长道:
“说不定,还能截获一封传往韩地的密信,不是吗?”
韩非猛然惊醒。
是啊。
于其在这干焦急,不如立刻行动起来!
想到这,立刻叫停马车,然后叫来些下人,将这任务给安排下去。
但凡魏增居处有人出城。
不惜一切代价截胡!
事情作罢,韩非才稍松了口气。
但,紧接着又是想到什么,担忧道;
“子熙兄,你方才可还说了。”
“魏增为了搅浑盟约,很可能会阻止东周君出面!”
“若他真这么做,事态恐会变得很麻烦……”
不管搅浑盟约,还是书信韩王。
任何一步。
对于如今的韩楚而言,都是影响甚大!
“有甚好麻烦,见招拆招。”
卫子熙很是淡定,道:
“此番,吸引天下人至此的并非是东周公,而是藏于泗水底下的豫州鼎!”
“既然东周公不来捞鼎,那我们就自己捞!”
“只要将鼎捞出来,对方计划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有过模拟经验。
卫子熙对于之后的事,重新做了归划!
鼎,依旧得捞!
而且。
这次不打算自己捞,而是叫韩非等人一起捞!
如此一来。
诸国矛头所指,便不是他了。
……
自己捞鼎?
韩非先是愕然。
下一秒,儒雅脸孔浮现些许慌乱。
忍不住凑了过来,小声道:
“子熙兄,此事并非你想得那般简单!”
“东周君捞鼎,实际乃是幌子,目的是吸引天下群雄至此……”
此事他本不想说出来!
作为公子,却是联手蒙骗天下人,着实有些丢人。
但,他怕卫子熙不清楚状况。
闹出笑话!
卫子熙故作不知,道:
“这么说,东周君捞鼎是假的?”
“咳咳,正是。”
韩非脸尴尬难以掩饰,但还是如实道:
“在来之前,赵魏韩楚燕五国皆已默认此事。”
“如今,魏国背离,东周公也不出面……”
“再捞鼎的话,必然会被人揭穿,那就成笑话了。”
笑话?
“那,如果我捞出来的是真鼎呢?”
卫子熙语气平淡,仿佛再说一件无比寻常的事。
捞真鼎?
韩非张了张嘴。
豫州鼎,落入泗水已有好些年时间。
在刚落水之时,秦人也曾打捞。
可惜却是无功而返。
后来,有人潜入河底探查,发现此鼎已然深陷泥沙河底!
魏齐楚等诸侯国,皆曾悄悄派人前去捞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