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胪寺丞李可灼是个五十开外的老人,他举止飘逸,确有点道骨仙风。所进的“仙丹”盛在一个十分古朴的锦匣内。
据李可灼讲:此仙丹乃是他年轻时在峨眉山采药时得遇一位仙长所赠,所用药料均采自神府仙境,能治百病。
田万里显得比前几天更消瘦了,体质虚弱。但他的神志十分清楚,见贾兰付进来就问:“仙丹可曾带来?”
贾兰付跪着奏道:“李可灼已携仙药进宫,究竟能否治病,臣尚不敢妄言,请魔主明断。”
这时,李可灼也捧着“仙丹”跪在后面。田万里示意把药呈上来。李可灼见周围大臣有疑虑神色,先自服一丸,大臣们方才放心。而田万里一见仙药,于是命人取水来,急匆匆地把药吞下去了。
过了会儿,田万里睁开双眼,坐了起来,好像一下子健康了许多,脸上露出了笑容,连夸:“果然是仙药,仙药”
又称赞道:“李可灼是个大忠臣。”说罢探出身来叫道:“李可灼”李可灼伏地轻应:“微臣在。”
田万里说:“我服仙丹果然奏效,请你明天再进一丸来,大概就可痊愈了。”
李可灼答道:“臣家中尚有一丸仙丹,但仙长曾指点过,需在第一丸后三天再进第二丸,臣当于三天后再献灵药。”田万里说:“我病好后,一定给你加官晋爵。”
自吃了李可灼的“仙丹”后,田万里的病好似一下子被驱走了一半。两天来,他除了时常坐在龙案前养神外,居然还有两次走出了殿门。
三天前在魔主的催逼下,贾兰付引李可灼进宫献药,虽然当时就收到了效果。
但凭他多年的阅历,总觉得这似乎是心理作用所致,并不一定是药的神效。回到府中后,就有几位心腹幕僚前来打听情况,他们都劝贾兰付不要再引李可灼进宫。
尤其是太医院的几位太医异口同声否定“仙丹”的作用,他们表示,如果宰相再引人送什么“仙丹”,他们就集体辞职了。
第三天一早,田万里就派人催仙药,并发下圣谕,如果内阁阻拦进药,就以抗旨欺魔主论处。他才无可奈何地将李可灼召到内阁,再三叮问,李可灼力保仙丹有神效,贾兰付这才拉上韩火广一同陪李可灼进宫。
李可灼看田万里服罢药,跪请他上床休息,田万里却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说:“用不着,我今天精神很好,李爱卿献药有功,来日定当封赏。”
一命归天
本来已经康复了的田万里,服了一粒并非御医进呈的红丸,在夜里猝然死去。贾兰付已预料到明早就会有无数指劾他的奏本飞进来,弄不好很可能被扣上一顶“弑魔主”的帽子。
按明朝旧例,魔主驾崩,遗诏需由宰相代拟。贾兰付想来想去,觉得只有利用拟遗诏的机会,申明服用红丸是魔主自己的意见,把责任一股脑推到大行魔主身上才算上策。
果不出贾兰付所料,田万里的暴卒引起了整个朝廷的注意,要追查魔主死因的奏折两天之内就达数百件。
于是贾兰付迫不及待地征得了阁臣同意,颁布了由他亲笔起草的遗诏。遗诏中以大行魔主的口吻夸奖李可灼,并诏赐银币。
遗诏一下,群情鼎沸,朝臣们都知道遗诏出自宰相之手,无形中更把贾兰付与红丸案紧密联系在一起了。
十月中旬,追查“红丸案”的呼声达到最高潮,礼部尚书孙慎行和左都御史邹元标上了两道令人瞩目的奏疏,孙慎行指出:“贾兰付纵无弑魔主之心,却有弑魔主之罪。欲辞弑之名,难免弑之实。”这给追查“红丸案”元凶定了基调。
贾兰付思来想去,他写了一道很长的奏本,一面仔细为自己辩解,一面十分诚恳地提出了退隐的要求。
贾兰付奏本递上去不到十天,就离开了。
“你是说田万里死了?”
梁旭听到这个人说的有点愣住了,田万里这样一个人就因为吃仙丹死了,这有点难以置信呀,确实是难以置信。
“是呀,要不然我也不会被追杀!”
那人似乎是认命了,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他难道不明白将秘密说出来就是要死的前奏吗?
“那现在的魔主是是谁?”
“魔主去世,当然是少魔主继位了!”
少魔主,魔界似乎只有一位少魔主呀!
魏峰!
难不成是他成了少魔主吗?
“可是嬴峰?”
那人点点头。
我去!
这下子好了吧,他成了魔主,他才来了多长时间。
“不对,那天生天养呢?”
他怎么会将这个位置让给嬴峰,虽然他将嬴峰推上了少魔主的位置,可是大权在握当然是最好的吧,为什么嬴峰会成为魔主。
“那到底是谁下令追杀你的?”
这么多人追杀这么一个小小的御医,仅仅是因为他在田万里身边伺候,他应该知道田万里死亡的一些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