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太尉之侄竟是兔爷!这上娱快报也太损了,明明是写靓悠斩杀诡修,却偏要起这么个名字”,飞舟上,项默指着手上的快报,语气十分不忿。
但他嘴角却是忍不住的微翘,可见其内心想的和嘴上说的,不能说稍有出入,至少也是完全相反。
对面,李悠面沉似水,剑眉轻跳,斩杀诡修是他给的消息没错,但其中并未描述己土螣衣的细节,没想到标题还是成了这样。
而造成这一切的,恰恰是对面装作义愤填膺的项默。
今日一早,李悠收到齐瑾来信:情报是公子提供的,细节是项默补充的,版是下面人排的,标题是周毛毛取的,我只是没有否决。
周毛毛是快报另一位打理人周菱的外号。
“别看了,老默老许,你们知道螭纹玉玦吗?”李悠不想暴露自己上娱快报幕后人的身份,也不想继续看项默明愤实乐的嘴脸,便将话题引往别处。
飞舟前方,坐着个铁塔大汉,国字方脸,浓眉环眼,鼻阔唇厚,满脸络腮,此人便是今日镇脉司守脉部调给李悠协查的许文。
四窍上学修为,司级三等镇脉司守,飞舟也是许文法宝,有他随行协查,李悠终于不用再坐马车出城。
项默则是李悠以三日尸案并未结案为由继续借调的。
螭纹玉玦乃是今日传回情报中提到的一件特殊宝物。
它既没有防御作用,也没有进攻能力,除了目前无人能将其损坏以外,唯一特性便是,可以照出佩戴之人的内心反相。
也就是说,此物能将深埋心底的另一面引出来。
太保庄云虚,便随身佩戴了三分之一螭纹玉玦残片。佩螭纹玉玦残片仍恶念未生,证明其德馨品厚,这正是庄云虚在楚国德高望重,受人敬仰的原因。
“俺不知道”,许文瓮声瓮气的摇头道。
李悠嘴角微抽,每次听到许文说话,都让他不禁想吐槽许文的名字后面应该再加个什么字,才符合许文的形象气质,“老默你呢?”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现在世人还知道下落的唯一一块螭纹玉玦残片,好像在庄云虚先生那里”,项默略回忆一番道:“对,现在要去的庄子,是庄先生女婿的。”
“关于螭纹玉玦映照反相的传说,属实吗?”
项默点头,“这个倒还真属实,说起来,我对螭纹玉玦,确实知道不少。”
“哦?细说”,李悠靠在飞舟,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螭纹玉玦现世,距今恐有上千年之久,而且,一现世便是三分之一的模样,所以世人推测,应该有三块残片。
“第一次发现它,是在楚国北境的鸣鹿山脉,此地虽和饮鹿泉上都有鹿字,但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鹿鸣山脉十分广阔,深处终年云雾缭绕,每年正月二十五,还会从山脉深处传出嘹亮鹿鸣,回响于整个鹿鸣山,十分神异。
“但是,传说我们人族和妖魔诡毒,都曾专门探索过此山,却并未发现其他特别之处。
“说回螭纹玉玦,因其只有映照反相的特性,在历史上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被人收藏在不为人知的角落。
“不过历史上有两则往事,让螭纹玉玦名扬楚国。
“第一则,数百年前有一代楚王庭立储时,楚王子斐为了展现自己的仁爱,佩上螭纹玉玦残片。结果照出了楚王子斐内心深处对楚王后畸形的情感,就算楚王后并非楚王子斐生母,但此事的影响仍然十分恶劣。
“第二则,一百多年前,楚国有一世家,九代皆是大善人。到了第十代,该世家家主在各方力推下,佩螭纹玉玦残片以证其真善。结果反倒被照出了其内心深处渴望人族毁灭,该世家从此跌落谷底。
“因螭纹玉玦残片神异,史上曾有传闻完整玉玦可窥探人心,便有人想聚齐三块。但此人终其毕生,也只寻得两块。据传,两块残片置于一处,会产生一股指引力,但该指引力不断变幻方位,根本无用。
“有人据此猜测,天下本便只剩两块残片,从此螭纹玉玦残片跌出历史的风口浪尖。”
待项默讲完,李悠右手不停按压左手虎口,陷入沉思。如果螭纹玉玦残片果真如此神异,那就证明太保庄云虚的德行一定没有问题。
但比起相信有人能德行不亏,李悠更愿意相信这些是编造出来抬高庄云虚身份的故事,“老默你对这些传闻相信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