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重重地拜下去。
韩牧白端茶的动作一僵,扭头看了看九十度弯腰的李炑,失笑道:“你小子倒是有趣,也罢,既然你有意迎娶诗韵,与本座自然就是一家人,徒婿有难,本座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你且放心,你身上的死劫本座替你摆平。”
“多谢岳父大人。”李炑又施了一礼,堆起满脸笑容,起身说道:“岳父大人,不知小婿得罪了哪位高人,竟惹来杀身之祸。”
“日后你自会知晓。”韩牧白摆摆手。
不告诉我是谁要杀我?你是骗我的吧?李炑脸上笑嘻嘻,心里冰凉一片,他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韩牧白好似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端茶饮了一口,漫不经心道:
“三日前,本座晚间听闻你与诗韵的事后,就猜测他会对你出手,果不其然,等本座赶到你房外时,那人正对你施术,欲灭你神魂,若不是本座出手阻拦,你早已魂归天地。”
说到这里,他又饮了一口茶,像是怕空口无凭李炑不信一样,继续说道:“那人虽未取走你性命,却伤了你神魂,这几日你定是时常头痛欲裂,此乃神魂受损之症。”
说罢,他放下茶杯,掏出一个白瓷瓶放在几案上,笑道:“你不必惊慌,服用此药,养上一段时日自会痊愈,嗯?”
说到最后,他见李炑脸色一片惨白,豆大的汗珠从李炑脸上滑落,问道:“你可是犯病了?”
“没……有点热。”李炑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扯动嘴皮牵强一笑。
他前身的死因……找到了!
通过韩牧白的话来分析,这场杀身之祸极有可能是因为慕诗韵,确切说,是他前身那日对慕诗韵的唐突之举引来的。
他还是小看了剑圣的影响力,如此小事,竟有人暗杀他,这剑圣怕不是门徒众多,而是裙下之臣众多吧?
所以他的那一句“娘子”才惹来这场祸事。
至于那人的身份,能被韩牧白用来威胁他娶慕诗韵,就表明不是他们李家能惹得起的大人物,若没有韩牧白保护,他能不能活过今晚都两说。
想到这里,李炑背脊发凉,原来这三日来他每时每刻都活在死亡的威胁下,真是……
太可怕了!
可是,韩牧白为何要救他,还上门提亲?
难道……要杀他的就是慕诗韵,韩牧白不想爱徒因他败坏自己的名声,所以出手救他?
李炑脑洞大开,又否定了这个猜想,若真是这样,韩牧白就没理由把慕诗韵嫁给他,逻辑上是错的。
想不明白就问,当下,他旁击侧敲道:“岳父大人,不知小婿哪里入了您的慧眼,肯将剑圣前辈下嫁给小婿。”
“本座何时说要将诗韵嫁给你?”韩牧白不答反问。
“呃……没说吗?”李炑愣了一下。
“本座说了吗?”
“好像……没说……”
“本座是给你一个机会,可不是上门提亲,能否当本座徒婿,还得看你的造化。”
韩牧白面色有些不悦,随即脸色转换,笑道:“这个机会,便是你们李家下重聘,本座即可与你们李家交换婚书,至于你能否让诗韵嫁你,还得看你的本事。”
“……”李炑心里有一句话没敢说出口,说半天,白富美不是白给的,这……
我要这机会有何用!天上仙子能看上地上放牛的?你当我是牛郎啊?我看你是想用口头支票骗我家的银子,不!是强抢!
有自知之明的李炑,满肚子的槽不敢吐出来。
这时,韩牧白面色忽地凝重起来,死死盯着李炑不说话。
这道目光下,李炑全身紧绷,大气都不敢吐出一口。
时间一点点过去,不知过了多久,韩牧白黑着脸掏出一枚古朴的玉佩递向李炑:
“拿!着!”
两个字,说的咬牙切齿,一脸的怒气,好似李炑杀了他亲生父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