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希望，你永远都能够清楚自己的身份，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样的身份，如果你能够清楚，这并非是什么难事，我主想必也不会拒绝，你说对吧道然兄。”

鲁肃眉目低沉。

这并不是他的意思，而是孙权的意思，虽然不清楚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但身为臣子，在无非给出更好的解决方案前，他只会跟着主公的想法去走。

吕蒙犹豫一会，果断跪在地上神色决然道：“弟子吕子明拜见先生！”

想必先生一定会这样考虑的，先生可能一开始就是这样想的，只是拉不下脸面，不...不对，先生可是谪仙人，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些世俗之事...

陈诺略微失望看了眼吕蒙，没想到他竟然只撑到这种地步，将杯中茶水喝尽后，轻声道：“子敬兄并没有说错，我刚才的确是戏言。”

这本来就是他的一种测试，想测试一个人能在这种灵气的引导坚持多久，但效果他很满意，但是结局他却很失望。

俯视着吕蒙，陈诺无趣道：“子明无须如此，你的道路应该在于沙场，而不是跟我的身后一辈子碌碌无为，我只一山野游人。”

说完，便从吕蒙身上抽回了一道浊白之气。

一瞬间，吕蒙眼睛清明，站起身深呼吸，调整好情绪对着陈诺拜道：“吕蒙深得先生教诲，必然会今生不忘，我知道我资质愚钝不可能做先生的弟子，是我多想了......吕蒙告辞。”

话闭，再次对陈诺深深鞠了一躬，抱着地上散落一地的竹筒离开了房间，鲁肃有些不忍道：“道然兄何不收下他呢？又并非是什么大事。”

“无缘便是无缘，子敬兄就莫要再多言，命运如此，何故在改变呢？逆天改命之人可从来都得不到什么善终。”陈诺撑着身体轻笑道。

“那曹操张角等便是逆天改命之人，鲁肃莫非是想让我学他们的举动吗？”

“道然兄言重了！我可没说！”鲁肃闻言一惊立马摆手否决。

这番动作逗得陈诺忍不住笑了起来，再次打趣道：“子敬兄啊，我倒觉得你做我弟子挺不错的，如果不出意外，只需一年你就不会再是如此性格，保证大变样，哈哈哈。”

“这，如果那般，我还是我吗？道然莫要再打趣我了。”鲁肃眉毛都驺到了一块，到现在他都仍然没能习惯陈诺的性格。

虽然知道这可能是对方故意为之，但鲁肃还是想狠狠吐槽一下，虽然他不知道吐槽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现在为什么会想到吐槽两个字。

陈诺此时也收回笑脸。

将茶杯放在桌上，陈诺盯着鲁肃的眼睛问道：“那你觉得我现在的我还是我？如果是我，那为什么现在的我会是这样的我，如果不是我，那现在的我究竟算得上什么？”

说完又看向诸葛亮问道：“孔明兄的意思呢？现在的我还算的上是我吗？”

“这...”诸葛亮想了想开口说道：“道然兄在我看来从来都是道然兄，你始终是你，或许会因为一些因素发生改变，但你始终都还是你。”

“可是，在我来看，当一个人变得与他平常不符，这个人或许是会被替代，或许被别人影响，但我看来，他已经不能说是他。”

鲁肃给出了一个与诸葛亮截然相反的答案，两人对视一眼也不再多言，齐齐看向陈诺，等着他的答案。

陈诺嘴角微微扬起，看着二人说道：“我还是我，但我又不是我。”

这个答案早就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