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可算回来哩,要不是陈时劝着,兄弟们就去接应你了。”
方司行听着又敲了敲他的头,
“陈时严守军令在此等待做的不错,另外有赏。张丑你虽和陈时劫粮有功,但却鼓动众人,险些坏我大事,暂且记你一过。”
张丑只是挠挠头,
“只要大哥还在,脑袋没掉,吃的饱饭,记十次也无所谓哩!”
众人大笑,故作威严的方司行也没能忍住,所幸放声笑了出来宣泄喜悦。
“老大,我和张丑劫粮时令人喊到瓒军有人扮成袁军内应,所以他们内斗自顾不暇,我们倒真趁机运了些粮草回来。”
“只是人数少些,数量到底有限。”
陈时上来汇报。
“无妨,你们两个已经做的超出了我的预期,这一次是大胜而归。”
方司行拍拍他的肩膀,要不是眼前是自己的小弟还是古人,他高低说一句:
“兄弟你是真的牛波一。”
“这位将军,容我打扰一下。”
众人身后,救出的俘虏们走出了一个领头人,对着方司行行礼,
“既然是公孙瓒公孙大人前来救援,为何我等还要来到这小小山隘,而不是去易京城和主公汇合呢?”
“我呸!”
还没等方司行搭话,张丑冲上来冲着他面前地板啐了一口。
“你们的公孙主公早就被打成了缩头乌龟!还救你们,现在已经是自身难保,怕是连你们的灵牌都忘了立!你们念叨他倒是念叨的比亲生爹娘还紧!”
一众俘虏被吼的面面相觑,他们被关押了许久,确实每日听到公孙瓒不愿来营救的消息。
“公孙瓒确实没有救各位的意思,这点你们自可去打听。若非我家老大方司行方先生,出奇策,身先士卒袭击袁绍军营,你们怕是命不久矣了!”
陈时也上前搭茬,不过言辞远没那么激烈。
在两人红脸白脸的攻势,以及被公孙瓒抛弃多日的愤怒怨恨,突然获救喜悦的冲击下,为首的将领竟然跪了下来。
“某杜衍蒙方将军救命之恩!今日拜入麾下,万死不辞!”
身后,俘虏中开始有人呼喊,
“我们跟着那公孙瓒东征西讨好不容易打下基业,他却弃我们不顾!此等主公,忠他何用!”
“方将军亲自陷阵营救我等性命大伙都看到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终于,所有声音汇聚成了一种,他们跪在杜衍身后,一齐喊道:
“我等蒙方将军救命之恩!今日拜入麾下,万死不辞!”
喊声震天,弥漫原野。
方司行面不改色示意他们起身。
心中不尽感慨。
做主公确实不错,你一句话不说,就有人替你把牛吹了。
翌日。袁军主帐。
袁绍愤怒的环视众下属,最后指着文丑颜良,
“我令你二人埋伏公孙瓒,安敢舍弃本职,害得那些俘虏全跑了去!”
“我二人关心主公安危,才离了那处。”
颜良慌忙行礼致歉。
“混账!我好大计谋,毁于你二人之手!来人拖下去斩了!”
沮授慌忙劝阻,
“主公不可!损失些许粮草,逃跑些败家之犬,不过尔尔,但失了颜良文丑二将军乃是自断主公双臂,请您三思!”
众谋士一同劝阻,袁绍这才作罢。
“禀主公,探子来信,昨晚公孙瓒并未出兵,此番劫营的乃是一名叫方司行的人,原是天辅山山贼。”
审配出言汇报。
“此人好精细的手笔,先是劫粮令我等内乱,而后声东击西见好就收。这谋划环环相扣,不可放任不管,既然已经摸清所在,主公不如派兵前往,趁其羽翼未丰,夷平此地。”
田丰献言,但回应他的却是袁绍的嗤笑,
“无名小卒不过使些鸡鸣狗盗的手段,不足为虑,吾家四世三公何必跟一小小山贼计较!当务之急乃是拿下公孙瓒,其余皆不在我虑内!”
田丰还要再言,袁绍却自顾自挥袖而去。
满堂文武也各自散去,只留下田丰沮授二人。
“主公傲慢,恐要遭其反噬。”
田丰低声叹言,随即语调一转,
“沮先生怎看这方司行?”
沮授微微颔首,思索良久后言道:
“此人胸中沟壑,与世间大不同,恐非池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