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的安排,哀家并不知道啊!”
窦妙本想抱怨一下,没想到却被曹嵩反将了一军。
其实宴席的事,窦妙想起来也气。
“曹爱卿怎么会不配呢!千里迢迢,不辞辛劳去迎接储君回来!这迎立新君的大功都还没算呢……
窦妙说着说着便悟了。
曹嵩千里迢迢去把刘宏接了回来。
结果等到庆贺之时,窦武遍邀诸侯大臣,却偏偏把曹嵩給忽略了。
她爹分明是在故意打压曹嵩,要淡化他的功劳和影响。
而且这次敲打的,其实是她窦妙,因为曹嵩是她举荐的。
悟明白了这点,窦妙跟着骂道:
“都怪大将军行事不周,疏忽了爱卿!明日朝,我便问罪于他,罚他俸禄!”
曹嵩微微一笑。
看来确实是小太后太年轻了,又被她老子窦武摆了一道。
“太后切勿因我而怪罪大将军,微臣早前行事张扬,是该收敛一二了。
其实,那种满场阿谀奉承的宴会。
曹嵩也是不愿参加的。
也就那些士族大臣,会视为荣耀,甚至当做向子孙炫耀的资本。
什么迎立皇帝,目睹了啥啥啥的,好像皇帝都是他们扶位的。
那些世家文人士大夫,就是爱虚名,把面子看得比命还重要。
曹嵩只看实力,能保住兵权比什么都重要。
那窦武现在分明是把小皇帝,当成他的私人财产了。
除了他的人,谁也不让接近。
这次不仅曹嵩被打压,袁氏一早就被打压了,连司空杨赐日前也被撸了官职。
弘农杨氏和汝南袁氏,在士族中影响深远,根深蒂固。
窦武这么得罪下去,以后在士大夫集团里,也会很不得人心。
迟早众叛亲离!
看来,窦武真的是另一个梁冀!
独霸朝纲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
他想诛灭阉党,重振朝纲,却容不下其他世家大族,排斥异己,还不知死活打压手握重兵的曹嵩。
简直是在疯狂找死!
大将军掌控天下兵马,如今朝廷的重要职位,又全换了他的人。
让窦武产生了能掌控天下的幻觉。
其实窦武凭窦妙的关系,当大将军也刚两年,军中的实权将领,没几个是真心服他的。
甚至不少将领,是阉党扶起来的,暗中投靠阉党多年了。
关键时刻,不倒戈相向才怪。
到时候,不需要曹嵩出手,窦武也会被人群起围殴。
曹嵩看着还有些懵懂的窦妙,忍不住就叹了口气。
“唉!”
曹嵩一叹气,窦妙又紧张起来。
“怎么?曹爱卿还有烦心事吗?”
曹嵩摇头就正色道:
“太后!微臣深感朝堂大事太过难料,想辞官回家养老了。”
“什么!辞官?”
窦妙又瞪大眼睛,跟着急了。
“爱卿,你万万不可辞官!哀家不准你辞官!”
窦妙不知道曹嵩辞官是真是假。
但真的急了。
如今她能指望的,真的就只有曹嵩了。
要是连曹嵩都被她爹赶走,那就没人能阻止她爹专权跋扈了。
窦家便会滑入深渊,朝廷也会动荡。
窦妙看着曹嵩,依然是那么英武俊朗,却满眼失望,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发了。
估计是窦武在外面又对他做了什么,窦妙更加忧心和难受了。
“爱卿,是我父在私下里,还在为难你吗?”
曹嵩摇摇头。
“爱卿,那你到底有什么烦心事要辞官?就不能跟哀家说说吗?”
曹嵩再次摇头。
“唉!不说了!不说了!太后,你要的驻颜丹,味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