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徐迈的事……”他吁了一口气,道“他如今还是礼部尚书,手上的权利比你多些,不会有人瞎了眼去为难他,你先顾好自己,别没等我起用你之时,就给仇家给弄死了。自然,我也会派人庇佑着你,只是,一切都看你自个儿,懂了吗?”
陆顺在旁弯着腰听比他小了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训教,心里却无半分不乐意,毕竟他如今,就只能依靠他了。听完了凌焯的话,他作了一揖,道“臣知晓了。”
凌焯“嗯”了一声,便抬腿走了,陆顺急忙送他出去,眼望着他那顶平常无奇的马车离开。
他心底笑了笑,什么平常无奇,都不过是表面罢了。若不是今日之事,他真不知道,凌焯还有如此的一面。
陆顺定了定心神,转身进去了,搬迁之事,总得早些安下来,只是,他望着他住了十五年的尚书府,虽有不舍,却心里有了底,不久,他就会回来了。
时日便在匆忙中悄然而过,自从那天之后,白自行将白恪之事松了松,让人疏了他一些,至于福儿,她没与白战氏说她与白恪之事,只是同白战氏商量着将福儿送去了乡下的庄子,当个下等的丫鬟。
春闱便在太尉府忙碌之中悄然而至了。
白自行已许久未见过白珏,不仅因为他正看书预备下考场,更因为,她实在不想走动,只想待在屋子里,她如今,可越来越懒了。
宋玉敬之前让人送了雪灵芝过来,只是,她身边没有医术高明之人,那雪灵芝搁置着,不知该做何用。
只是,突然从漳州传来了一个消息来了元京城,说是,一个神医,途经漳州,将一病入膏肓的人给治好了,听闻染了那病的人,是头一次被治好。其他百姓听了,都去向他求救,他都一一治好了。只是后来,那神医便不见了踪迹。
白居高听了这消息后,急忙过来同白自行商量了此事,太尉府家大业大,自然不担忧钱财的事情。只是,漳州,在易国!况且,如今还失去了踪影,怕是很难找寻到了。
白自行听了之后,只对白居高说了不用放在心上,她自然会让人去查。她风轻云淡的模样倒是让白居高松了一口气,只是,白自行怎么会同他说,其实,她更想将腿治好。
不过,此事还得见了战振再说,她如今手里没有人,只得向战振索求帮助了。
于是,这件事情便又搁置了下来。磨蹭着磨蹭着,便到了白珏下考场的日子。而昆州也送了信过来,说是启程在路上已经几天了,说是很快便能到元京了。
一家人都很挂心这件事情,但更花心白珏下考场的事情,于是早早便为他准备了许多东西,又说进了考场,得三天才能出来,吃喝全在里头。于是,白战氏便准备了更多的东西,只是白珏瞧见了他母亲准备的东西,哭笑不得,什么汗巾,什么里衣之类的,白珏只好委婉地对白战氏说不需要这些东西,趁着白战氏不注意,便溜了。
白自行随着白珏出到外头,从后头唤住了白珏,抬头道“哥哥,我有东西要给你。”
白珏闻言,一愣,突然之间又忍俊不禁,揶揄问道“又是一些相悖的东西?”
白自行摇头“不。”又道,“是很轻便的一个小玩意儿。”
白珏挑眉“嗯?”
白自行从腰间解出那玉牌,是江老夫人送于她的新年礼物,递给白珏道“这是外祖母送于行儿的玉牌,如今正值哥哥春闱,行儿便将它暂时放在你那儿,等你中第了,再还回来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