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东宫的后院比之于当年裕丰帝也不遑多让。
那个赵侧妃还情有可原,嫁入东宫之后的所作所为,在场的人大多有所耳闻。
可太子妃闹出这假孕争宠的事儿,就显得有些叫
人难以相信了。
毕竟太子妃嫁给太子已有多年,这么多年来,也从来没有犯过什么大错,反倒在不少朝廷命妇之中赢得了不错的口碑。
这样的人,会在如此时候闹出这样的昏着,着实叫人难以相信。
而赵明溪眼下请求太子查太医院的医案,自然是为了自证清白。
可事情到了这一步,不管怎么说,她身为太子妃的威严都算是尽数扫地了。
太子自然没有不允许的道理,而这边闹出去的事情,也早就已经传到了太医院那边,早早便有人将这几个月以来对东宫看诊的医案尽数带了过来。
而当找到当初给赵明溪诊出喜脉的那一页时,却发现竟然被人撕掉了。
不但如此,而后每一次替赵明溪诊治的都不见了。
赵明溪立刻转向太子,“殿下,这是有人肆意陷害!臣妾根本就不知道臣妾未曾有孕,是有人在太医院安插了人手,想要让臣妾自己相信自己有孕,而后才有了今天的这一出。”
她话音才落,就听到华阳夫人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如何就不能是你自己故意假装自己有孕,然后买通了太医院上下瞒着呢?”
赵明溪顾不上一向对位老妇人的尊敬了,她冷声道:“华阳夫人凭什么如此笃定就一定是我假孕?我已经是太子妃,这么多年来也自认没有犯过什么错。
只要我一如既往继续老老实实地坐在我这个位子上,不管谁替殿下生下长子,都得叫我一声嫡母,理论上,那都是我的孩子。”
华阳夫人闻言一呻,转向太子道:“太子殿下,还望莫要计较老身说错了话,年纪大了,说话的时候就有些不防神,没有考虑到你们这些小年轻的情绪。
主要是这么大一把年纪,什么样的风风雨雨都见识过一些,所以面对许多事情下意识地就有了自己的判断。”
太子虽然也不大喜欢华阳夫人,可华阳夫人对裕丰帝有恩,他不敢得罪。
哪怕日后裕丰帝驾崩,他顺理成章即位,大约也不敢对这位华阳夫人如何,光是一个“孝”字就能压在自己的头上。
因而听到她这话,他心里哪怕再恼怒,也连忙放缓了语气,“夫人多虑了,母后已然仙逝,父皇又一直卧病在床,能得夫人指点,是孤莫大的荣幸。”
华阳夫人听到这话便笑了,似乎心情不错,她看也不看赵明溪一眼,便自顾自地对太子道:“我这个人年纪大了说话讨人嫌,可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父皇甚至也勉强算是我看着长大的。
今晚上好好的小年宴竟成了这样,我都替你心疼,别人觉得太子妃赵家如何如何厉害,在我这里,算不得什么。
所以,我也就能说一些别人不敢提的事儿,殿下这会儿心里应当苦恼太子妃假孕这事儿如何处理吧?”
太子脸上现出两分羞赧,却还是点头道:“实不相瞒,确实如此。”
赵明溪不是赵月蝉,太子妃和侧妃虽然都是妃,可实际上地位相差极大。
赵月蝉可以随便处置了,可太子妃却不能如此。
更何况,眼下假孕的事情还未板上钉钉,更应该小心谨慎,不然非但会影响赵明溪的威信,同样也容易闹得东宫名誉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