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盔甲压得秦澜几乎喘不过来气,保命的物件如今却成了要命的家伙,秦澜艰难的抬起了手,想要解开系在脖颈处的绳结。
骏马低吼了一声,秦澜的动作停下了。
他朝着声音的源头看去,黑色的骏马正望着自己,从眼神的交流来看,它应该属于自己。
秦澜看着马身之上的护甲、弓箭以及装饰华丽的刀感到了愕然,“这些东西也是我的?”
年轻人没有在犹豫,而是尽可能快的脱下了压在胸膛的之上的胸甲。
当胸甲脱离肉体那一刻,秦澜深吸了一口气,直达肺部的新鲜空气以及腹腔内的疼痛让昏昏沉沉的脑袋都清醒了。
他撑起了身子,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随处可见的参天大树像是一根根电线桩子直挺挺的耸立着,苔藓密布的脚下让起身成为了一件困难的事情。
秦澜看了看脱下的胸甲,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他的心里生成。
“我穿越了?”
重拳一般的拷问直击秦澜的心灵,看着眼前这双长满老茧的手,手掌部分的茧子明显是长期持刀所留下的,虎口处还有收刀时留下的伤痕,显然与秦澜原来只拿手术刀的一贯风格不符。
秦澜已经想不清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但从一旁的盔甲来看,像是唐朝制式。
他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极力保持住身体的平衡,向骏马走去。
骏马看着秦澜的到来,像是看见了曙光。
在绝境之中,不论是人还是动物都有着企盼。
骏马的企盼是秦澜的醒来,而秦澜的企盼是让自己活下去。
溜溜滑滑的地面让秦澜以一种近乎是滑的方式靠近了骏马,他看着骏马不断流血的后腿,心里宛如刀割。
沉重的护甲与秦澜原本身上的一样,压得骏马十分的痛苦。
秦澜二话不说,拔出了挂在一旁的唐刀,试图帮它解下束缚。
没想到骏马则抵抗着秦澜的行为,它扭着身子,像是在告诉秦澜,不能脱。
训练有素的骏马觉察到目前还没有脱离险境,身上的护甲不管多重,都能保全它和主人的性命。
秦澜见到马匹的拒绝,手中的唐刀放了下来。
他将头靠在了马身上,自言自语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
骏马虽然通人性,但毕竟不是人,无法与秦澜直接交流。它蹭了蹭秦澜,像是在回应着他的疑问。
秦澜坐了下来,小腿传来的疼痛让他再也忍受不住。
莫名的穿越、身体的伤痛以及恶劣的条件都在摧垮秦澜内心的层层防线。
别人穿越为官、为商,而秦澜却到了这个不知前程在何处的地方,就只有一匹马陪伴自己。
秦澜瘫坐在骏马的脚边,双眼无神,像是接受了穿越的安排。
他小心翼翼的解开了胫甲,一根断了箭杆子的羽箭正扎在他的小腿之上。
伤口带来的疼痛远没有心里的恐惧更催人崩溃。
秦澜看着流着血的伤口,直觉告诉他,他将在这副躯体之下开始他的穿越之旅,而首先要做的就是解决腿上的断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