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都歇菜吧,不如把机会留给其他更合适的人。”插话者自信满满,好像胜券在握,准能入得舞寒情的法眼。
多只手指向他吐槽:“你拉倒吧!五大三粗皮肤哟嘿,算哪门子美男子!”
某个阴柔之音圆场道:“好啦,我们说再多也无用,终究要看舞仙子自己的心意。”
讲话在理,众目光投向发话者,有人评论道:“仙友,你脸上涂了多少粉呀?还有身上穿得花枝招展的,也不怕舞仙子把你当磨镜!”
贺兰鸿琰和夏侯玄铭作为流言蜚语的主角之一定当过来凑个热闹,不为别的,必要之时,只需站出来帮忙赶人便是。俩人倒想试着劝话,把这帮歪瓜裂枣全打发了,但众人完全将二人孤立,瞅他们的眼神非常不友好,仿佛只要他俩敢开口就等着被唾沫星子淹死。
唉!谁叫他俩是最强劲的竞争对手呢?
赶来后藏身角落听壁脚的蓝桃头顶黑线无数,少君呀少君,桃花是不是旺盛过头了呀!
逍海知道自家宝贝徒弟人气旺,本来也打算劝话来着,但瞧他们一个个说得不亦乐乎,自己插不上嘴,干脆趁乱溜得没影了。
“够了没有!”一声清喝生生压断殿内哄闹的杂音。随之,满头红发的倩丽少女踏入殿门。
大半月来,舞寒情隔三差五改换发色,勤快得很,靛色、蓝色、粉色、银色,全头亦或发尾染个一半,宾客们见怪不怪了。
看清来者,季韦丞第一个凑了上去:“寒情姑娘,在下对你一见倾心,如果姑娘愿意,明天我就回去准备……”
舞寒情明白他最后俩字要说什么赶紧打断,让他把“聘礼”二字吞回去。
“寒情在此多谢众位仙家的抬爱,但你们莫不是忘了我的表字?‘寒情’二字取的正是冰寒无情之意。还有一点,吾乃毒医,什么药配不出来,私炼断情水也不在话下。此水时常服用,断六欲斩七情,灭情绝爱,这个回答众家可否满意?”说罢,一口将注明“断情水”三个字的瓶子里的药水一饮而尽。
画面发生得太快,根本来不及阻止。谁都想不到舞寒情竟然会对自己下狠手,断了所有人的心思,毕竟没有人愿意和一个毫无情感的木头待在一起。
赶来之时舞寒情便已想好用最效率的方法暂且压下此事,此段插曲不宜耽搁她太多时间,会影响到原本计划好的事。
苍之尘拜帖邀请的时间有点巧合,舞寒情本欲压制修为好让天劫推迟几日,至少熬到下山之时就好。而以防万一,她特地寻了一处空旷无人的山头布下阵法。
反复推算多次,天劫就在今日避无可避。本打算待弟子们结束修炼后再迎接天劫,若再不行,修行之地距离那座山头要近得多,等不及的话过去也方便。
体内灵力躁动,望向殿外,云层越聚越多、越聚越厚,将天色压暗了不少。
贺兰鸿琰察觉到一丝异样,马上注意到舞寒情藏于衣袖中微颤的手。夏侯玄铭同样发觉不妙,那是天劫降临的征兆。
“寒情姑娘,这断情水……”季韦丞不相信那是事实,话问一半被夏侯玄铭截断。“带她走!”
贺兰鸿琰所想与他一致,身形闪掠,一把将动作僵硬的舞寒情搂入怀中夺门而出。临行之际,脑海中响起一句简短密音:东南方山头。
贺兰鸿琰毫不犹豫御剑朝东南方疾飞而去。
殿内众人反应不及,再观天空显现异象才明白过来,欲追出去看个究竟,却被夏侯玄铭拦下。
“玄铭帝君,你拦我们做什么?”
“寒情渡劫,旁人不宜打扰。”夏侯玄铭懒得与他们废话,丢下结界循着贺兰鸿琰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魅灵族如今的境况,夏侯玄铭与贺兰鸿琰没少关注,眼下尚未到公开的时候。曾几何时,莫说外出游玩落单的,包括继位帝君的候选人就横死好多个,而今她是铁板钉钉的少君,一旦身份暴露,后果可想而知。
云层越聚越拢,乌云笼罩,仿佛为明亮的天色染上浓墨。一层层厚实的云随着浮游轨迹流转起来,渐渐地形成巨大的漩涡。
贺兰鸿琰直奔东南方而来,感应到灵气波动,赶紧朝源头飞去。临近无名山头之时,贺兰鸿琰才敢安心一半,果然,此处布有法阵,专为渡劫而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