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峻烨想要说明情况,无奈嘴巴张不开来,像是含了一枚青橄榄,不知该从何开口。
舞寒情盯了眼面色扭捏的姚峻烨,朝姚彬彦招了招手:“小彬彦,你过来,我来告诉你怎么回事。”
望向亲和甜美无公害笑颜,姚彬彦毫无戒心地走了过去。
舞寒情指着跪地的姚雨萌和洬飞尘有条有理地解说:“你自己瞧清楚,一个衣衫破损的柔弱女子披着心上人的外衣,哭得满腹委屈,看着多让人心疼。再瞅瞅旁边站着装模作样的狗郎君,品行端正得多叫人欠揍,你读了那么话本子,捉奸在床那么明显的经典桥段子你还猜不出来?占卜术都省了好不好!”越说到后面,手里的折扇啪啪啪连敲姚彬彦的脑袋。
“捉奸在床”四字一出,殿内众人一惊,皆以为舞寒情这是要坐实姚洬二人苟且的罪名。水、步、景、须则未敢放松,那几句提示故意说得阴阳怪气,难保她看不出什么。
“唉哟哟哟哟哟,霜姐别敲了,我懂啦!”姚彬彦抱着挨砸的脑瓜跳开小段距离。其实脑袋也没多疼,舞寒情根本没用什么力气,就是有点恨铁不成钢。
瞧着舞寒情嬉皮笑脸还有心情闹腾的样子,众人都怀疑确定她伤得很重吗?好吧,腹部的血迹真实存在。再盯向姚彬彦,挺好奇他的脑袋被敲过之后明白些啥?
“姓景的,别以为本少爷不知道你早对我妹妹心怀不轨垂涎已久,此次碰上双头魔龙来犯,你就趁大伙儿焦头烂额无暇其他的时候对雨萌下手。成了便木已成舟,成为我姚家的女婿借此上位,倘若不成就盘算后路,让你最大的绊脚石洬飞尘替你扛罪。所以这件事是你奸污雨萌不成反被洬飞尘撞破,然后把事情全推给他们。”姚彬彦指着景楠的鼻子揭露真相。
“正确,孺子可教也!”舞寒情坐边上摇着扇子助威。
有了鼓励,姚彬彦继续推测:“姓景的,以你的胆识只敢招惹外面没家世没背景的女人,今日敢如此大胆准定背后有人给你出谋划策,姓水的一定是你!”
水明杰立即辩驳:“姚二公子,说话要讲究证据,不能光凭推测随意臆断是非!另外舞仙子与我们素不相识,为何要对我们言辞侮辱,现在我要你向我们道歉!”
“混账!尔等竖子也配得起我妹妹道歉!”华祯怒言驳回。舞寒情什么脾性他最了解,她做任何事都有她的理由,哪怕是歪理。
“哥,不着急。”舞寒情阻拦道,顺便胳膊肘搁上茶几,坐姿歪了歪添了分懒意。转头对姚彬彦吩咐道:“自家妹妹在这里跪大半天了,还不扶她们起来,这地板硬的,回头别把膝盖跪坏了。”
“哦哦哦。”姚彬彦朝好哥们使个眼色,将姚洬二人歪歪抖抖地搀起、站稳。
舞寒情目光转回水明杰四人,含笑而语:“想要道歉,好哇。一个月前,比武台上,你还欠我们家小甜一句道歉,你先还了她的,我再还给你。”
闻言,陶昕婷立马拽着岳丽姝走出人群,“对诶,时间久了都忘记这茬了,比武台上当众调戏良家少女,这桩前科足够证明你人品有待考量,当时姐姐还夸你名字起得好,侵犯女人就要明目张胆,骚扰手段就要做到聪慧杰出。”
苦主亮相,身为姐姐的岳瑶珂自然要为妹妹出头:“一个月前的比武我也在场,姓水的不光调戏我妹妹,然后见到陶师姐你也是眼冒绿光,口水直流三千尺,之后再见到舞姐姐,莫不是碍着人多几乎就要扑过去啦!还有那三场比试,老是偷袭耍诈,卑鄙可耻!”
一个月前的比武闹得哭天喊地,赢钱的输钱的大有人在,当时为何而比,结果如何扎心,依旧历历在目,时隔未远,岂会忘记?
听完岳瑶珂的话,众人的焦点对准濉州四杰,却未发现哥舒文睿和洮挚眼底潜藏的愠怒。
三位险些被辣手摧花的当事女主眼下全站在这里,水明杰被揭破事实,周围的碎语豁然炸开,纷纷言论当日四人的卑鄙行径,令四人无可辩驳。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再考虑家中有诸多事务需要景楠他们四人办差,姚峻烨冲自家不成器的弟弟喝道:“彬彦,明杰有一点没说错,判断事务讲究证据,你不曾亲眼所见岂能断言?此事疑点众多,待回去后再议,还不退下!”
姚彬彦本就敬重兄长,从不忤逆半分,此刻让他家主的气势一压,下意识习惯性地认怂。
姚彬彦正欲退步,一直静默旁观的霄河却出言阻止:“姚二公子,如果此事回去再议,你的堂妹即便能活,日后也活不光彩,倒不如让疯猴子掺和一手,没准儿姚小姐能浑水摸鱼。”
舞寒情对眼前四人言辞针对,再有一个月前的比武,要教训人打断几根骨头就好,没必要做到重伤心魂的地步。霄河深知疯丫头浑归浑却知轻重,只为免结仇家招麻烦。现今如此态度,双方必有渊源。若非那四个小子底子好,加之姚家主用药上乘,否则养个大半年吧!
女子名节大如天,姚彬彦毫不犹豫:“霜姐,我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