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马车中。
李恩重惯是稳重的神情消失不见,马车缓缓向前,她看着周围都是襄王府的人,一把抓着李玕貅的手。
“你父亲真的还好?你弟弟呢?可找到了?”
李玕貅宽慰紧张的李恩重,“姑母,父亲很好,这些年您和父亲也有秘密书信,父亲就是怕您不好,来时对我说,只要您想回西边,他会来想办法的。”
“我很好,我不回去,李宝书没有一日苛待过我。”李恩重再度追问,“你弟弟呢?”
李玕貅嘘了一声,凑上前声音压得极其低,只用二人能够听到的声调。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总归他不是蠢货,找到了打的出不来家门就可以了。”
“是该打。”李恩重嗯了一声,“宝书让你来做什么?就是看我?”她怎么如此不信,“是不是要将你圈禁在京城,威胁你父亲?”
李玕貅哎了一声,靠着马车壁,“我也觉得是。”
李恩重声音一飙,膝头的手瞬间握拳,“这疯丫头,你父亲是会让人威胁的,到时候惹得他过来给那死丫头两耳光,朝堂帮谁?”
这小公主谁不敢打的,他那兄长又是忤逆不得,这二人真见面了,指不定她都要收拾包袱跑路!
李玕貅朗笑,“逗姑母玩呢,公主殿下应是为了西边才将姑母放出来,让我来,不过是告诉世人,双李仍旧一条心,是要重新信任亦或者启用我们了,不过我父亲倒是提着李宝书就冷脸。”
李恩重吐了半口气,“那就好,只要不是要把你骗留在京城就好。”
“您当我带的人都是吃素的?”李玕貅看李恩重,“我来时就想了,倘若李宝书欺压您,我就带你闯离京城。”
“胡闹。”李恩重扶额。
李玕貅说:“你是祖母的老来女,是我襄王府的掌中宝,胡闹,您带着我胡闹的时候,您忘了?”
李恩重抿唇,“公主很难,女子执政本就艰难,她遭遇了刺杀,想要自己复仇,奈何她活着,这件事只能大而化小……”
李玕貅就笑了,“若是当年她让父亲入京替她处理朝野事宜,还会有今日吗?直接下诏连着先帝奔丧都不许父亲回来,她这是自食恶果。”
李恩重蹙眉,“因为她太害怕了,而且当时的处置本就无错,好了,不说过去的事情了,这次猎场,你能帮就多帮帮她,她看着凶,实则也是个小姑娘。”
李玕貅嗯了一声,靠着马车壁合眼。
另一头,谢升平上了江浙的马车,美其名曰看雀雀。
雀雀就跪在马车里同窦临、柳疏林玩骰子,江浙来回摸了几把脸,见着蹲在旁边,两手撑着下巴,放在膝头的谢升平,别过了头。
谢升平笑嘻嘻看雀雀,“我来给你摇怎么样,保证你赢许多。”
雀雀不信的看她,“你还会这个?”
谢升平重重的嗯了一声,“你阿娘教我的呢,你忘了,你阿娘可是和我一起长大呢!”
谢升平是雀雀的软肋。
谢升平抬手一摇一开,四个六稳稳当当。
半个时辰后。
雀雀抓着钱朝着江浙怀里献宝,得了回头钱的江浙抱着闺女一顿亲。
窦临看着给他分钱的雀雀,颇为欢喜的摸着她的脑袋。
见着闺女开心,谢升平满脸都是笑意。
柳疏林摸着脸靠着马车壁不想说话,只觉得输得五脏六腑都在疼。
成,受伤的只有他。
江浙看雀雀打哈欠,将她抱在怀中轻轻拍着背脊,“襄王世子听闻有些能耐,这次还带了一千精兵来的。”
谢升平诶了一声,“虚张声势怕我搞了他,威胁他老子了,把我想的如此作恶多端,我在外面名声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