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散了吧!”
宝玉又是一摆手。今天这事儿原本就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也没想到贾琏见缝插针,趁凤姐进园伺候,居然按捺不住心中的欲望之火,直接将鲍二媳妇引家里来。
在他脑海里,这件事原本得等到凤姐过生日那天喝多了才发生。
看来由于他的参与,提前了。
又没想到凤姐得知消息,竟一不做二不休,完全豁出去了。
不仅自己跑去捉,还不惜出一百两银子请大家去“观摩”。
尽管贾琏与凤姐两个的行为都超出了宝玉的预料,但结果是否朝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暂时还不得而知。
在宝玉两次提醒下,大家方渐散去。
王夫人来自然不会多说什么,毕竟贾琏只是她的侄儿,跟她来的还有邢夫人。
邢夫人才是正主。
不过邢夫人对凤姐的行为颇为不满。
待大伙儿走后,抱怨凤姐道:“我还以为什么要紧的事儿,本来就还年轻,馋嘴猫似的,哪里保得住不偷食?从小是人都打那样过来的,你何必搞得人尽皆知?”
凤姐不敢辩驳,只是勾着头。
邢夫人又说道:“他是不该把乱七八糟的女人往屋里引,可你这么一闹,让他的脸岂不是丢尽了?你是他媳妇儿,搞得人尽皆知又有什么意思?人家说他不也得说你?”
王夫人不便开口。
她本只是婶娘,加上与凤姐的关系,倘若只说贾琏,旁人会觉得她护犊子。
其他人就更不敢多说什么了。
毕竟说话的是邢夫人。
宝玉只得站出来。
“大太太莫责怪二嫂子,她多喝了两口酒,见琏二哥如此行事,未免醋意大发,也是因为深爱着琏二哥,所以才一时冲动。琏二哥刚还要提剑杀二嫂子,不知多吓人,看把二嫂子吓得,那可怜劲儿。依我看这事儿主要责任还在琏二哥。”
见宝玉为凤姐说话,邢夫人才打住,又问:“屋里那女人如何处置?”
“放了吧,不然怎么办?”宝玉道,“她与琏二哥两个你情我愿,毕竟这里是琏二哥的屋,难不成还能告人家?”
邢夫人点了点头,于是吩咐人将鲍二媳妇偷偷送出去。
王夫人这才安慰凤姐道:“你也消消气儿,回头让他给你赔个不是,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别惊动老太太。”
凤姐点头,默不作声。
邢夫人、王夫人见事情平息下来,没再多问,就此离去。
宝玉拉凤姐回到屋里。
平儿跟在后头。
凤姐气鼓鼓地坐下,对宝玉说道:“刚才谢谢你在太太面前帮我说话,不过我这么做,可不是因为醋意大发深爱着他才一时冲动,就是成心想让他出洋相的,看他以后还要不要脸。”
“算了!”宝玉安慰道,“早知二嫂子这样激动,我不该告诉你。”
“不说就不说,谁稀罕说他似的。”凤姐夷然不屑,嫌弃地一摆手。
顿了顿又说道:“哦,我看你刚才夺剑时,犹如探囊取物,你是练过吗?还有,他刚才刺你时,你为什么不躲闪?我好像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儿。”
“二嫂子明白什么?”宝玉问道,心里却想着,凤姐才虚惊一场,这会子居然还能想事儿,看来真不是因为醋意大发,单纯地只是为了给贾琏难堪。
“记得你曾与我说过,你一个人赤手空拳擒服倪二与铁头,当时不光是我,恐怕谁也不信。今儿见你夺剑抛剑的动作,我终于相信了,你确实偷偷练过。”
凤姐打量着宝玉。
又不解地道:“不过你到底什么时候练的?到底有多厉害?刚才他用剑刺你,我想并非因为你知道他不敢,而是因为你自信能躲得开,对不对?”
宝玉微微一笑,没作过多解释。
平儿在旁听着,却是心急如焚,心想二奶奶的心真够大。
刚才她吓得半死,这会儿仍心有余悸。
二爷还赌气在外书房里呢,不是应该想想怎么解决夫妻间的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