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着急,那你为琏二哥垫上,我没有。”宝玉一摆手说道。
焙茗顿时像死了娘似的,不过终于也明白过来,二爷这是根本不想救啊!
心想,二百两银子二爷怎会没有?
且不说精武飞龙陈振东踢馆那事儿,二爷从中大赚一笔。
就是头两天还从薛大傻子那里赢走一万两银,而且还顺手牵羊五千两,抛去给精武飞龙留下的一千,也还有四千两。
二爷怎么能说没钱呢?
今儿请客二爷可是一两银子都没花,螃蟹和酒是宝姑娘出的,果碟小吃都是琏二奶奶准备的,红包是珍大奶奶的。
二爷手里的钱多着呢。
分明就是不想救琏二爷出来。
不过再一细想,焙茗也并不觉得奇怪。
二爷为啥派他监督琏二爷?想想珍大爷与蓉哥儿,二爷对琏二爷已经够好的了,又怎么会掏钱去救琏二爷?
这样一想,焙茗发现来找二爷就是个错误的决定,连方向都搞错了。
求琏二奶奶也不行,眼下琏二奶奶与二爷一条心,不然也不会如此绝情,不顾颜面让所有人来看琏二爷的热闹。
目的不是很明显吗?就是希望给琏二爷以教训,这时候又怎会救琏二爷?
然而,眼下谁能救二爷呢?
五百两,哪怕最后谈妥只需二百两,对常人来说也是不小的数目呀!
常人一个月的月钱几百钱而已,稍有脸面的也才一二两银子,即便不算开销全都存起来,也得需要一二十年时间。
“去吧,还站着干嘛?”宝玉冲焙茗一摆手。
“二爷真不管了吗?”焙茗着急地道。
“我心里有数。”宝玉说完这句,便扭头去了。
“二爷,二爷……”急得焙茗直叫。
然而宝玉头也不回。
焙茗唯有唉声叹气,不知如何收场,总不能捅到老太太、大老爷、大太太那里,且不说后果,那他就触犯了僭越之礼。
看来还是乖乖等着秋后算账吧。
……
此时与焙茗一样着急的还有兴儿。
他急匆匆地跑回来要钱捞人,可凤姐正在贾母处未归。
兴儿又不敢去贾母那,好不容易等到凤姐回来,将事情原委一说。
凤姐劈头盖脸对着他就是一顿臭骂,骂完他,又骂贾琏。
还说:“我没一个钱,有钱也不给,只管叫他们鲍家人闹去,报官去,谁也不许劝他们,更不用拿贾府去吓唬他们,我还怕这事儿闹得不够大呢。”
兴儿硬着头皮好说歹说,要顾及大家与贾府的颜面啥的。
可凤姐依然态度坚决。
又气咻咻地说道:“还要什么颜面?反正也已经被大家看到了,谁不知道他是个好色之徒?至于贾府的颜面,呵呵,我看还是算了,他一个人又代表不了贾府。”
让兴儿还能说什么?
心想,二奶奶都让大家去她屋里捉,确实早将颜面置之度外,目的不就是将二爷的糗事公之于众吗?此刻又怎会在乎二爷的颜面?二奶奶她自己都豁出去了。
这可如何是好?
兴儿心急如焚:“二爷可是为了救我才跑到鲍家去的,让我怎么救二爷呢?”
“求二奶奶显然行不通,平儿又时刻跟着二奶奶形影不离,不然求平儿或许也有办法,眼下让他从哪儿弄几百两银子?”
“若不出钱,鲍家的人巴不得闹得越大越好。好比乞丐与富豪打官司,乞丐当然乐此不疲,若不得好处指定死磕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