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伸头是一刀晚伸头也是一刀,摊开了就好,没什么好怕的,她又不是干坏事去了。
她自己说开也好,皇上自个发现也罢,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她考虑不周全,又优柔寡断才拖延至今,现如今捅开这层薄薄的窗纸,她反而松了一口气。
“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墨辛一进门就行跪拜大礼,老熟练了,原先对皇贵妃用过这招,但是今日效果不是很大,皇上的气场并没有因为她做了什么而有明显的改变。
“你可知罪?”皇上看着下首跪拜之人冷冷问道。
“臣妾知罪!”墨辛从善如流地答道。
皇上被噎住了,怒气都不太流畅了。
“你说说你犯了什么罪?”皇上被气笑了。
墨辛正起上半身,拱手回话:“臣妾罪责有三:其罪一,违反了皇贵妃娘娘的命令,私自查探疫情,没有安安分分地关禁闭私过。”
“其罪二,思虑不周,拖累贴身宫女。假冒我的宫女,应承女官之职,为解救下房宫人之危还口出狂言立下瘟疫不除不出宫门的军令状,使其终日惶惶不安。”
“其罪三,心软。”墨辛目光澄澈地盯着皇上,“臣妾因为心软,担忧宫人而犯下罪一;因为心软,欲以微薄绵力,为君分忧,而犯下罪二;因为心软而让自己一而再再而三陷入困境。若非心软,臣妾本可避开这一切,何来罪责?”
墨辛拜倒在地,内心坚定地说道:“皇上,臣妾自知本性难改,无法见死不救,犯下欺君之罪,但切切不愿牵连她人,请皇上看在臣妾这一个多月以来为圣上排忧解难,矜矜业业,协理好瘟疫事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放过臣妾的宫女们,臣妾愿意接受您的惩罚,一人做事一人当,她们都是被臣妾逼迫的,受臣妾管制,身不由己,实属无奈!”
薄荷泪眼婆娑地看着小主,可怜巴巴地小声喊了一句小主。
墨大人听了这一番话,抬头看一眼自己闺女,心中颇为诧异,没想到当初文文弱弱的女儿如今是如此有担当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