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落座,李令月便急不可耐地问道:“大叔,从萧氏的口中,可有问出些什么?”
何山“咕噜”地猛灌了几口茶水,然后一抹嘴巴,从怀中掏出几页纸张,一边递给李令月,一边沉声说道:
“公主料事如神,那萧氏果然有问题。”
李令月接过来仔细一看,很快露出惊愕的神色:
“我的天,谋害豫王的主谋是李常孝?这萧氏竟然还跟他有私情?!真的假的?”
“错不了!”
何山笃定地说道:“卑职刚亮出刑具,那萧氏就把李常孝搬出来当保命符,卑职索性吓唬她,说她谋害豫王既成事实,李常孝已经授命卑职对她严刑拷问,情急之下,她便供出了幕后主谋,顺道把自己跟李常孝私通那点事儿,全都交代了。”
这么劲爆?李令月大呼‘我草’,儿子背着老爹跟继母通奸,又伙同起来残害自己的老爹,三人合在一起,简直就是一出唐朝版的西门庆、潘金莲和武大郎。
抱着吃瓜的心态,李令月继续往下看,结果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愤怒,看到最后,握着供词的手指都不由得颤抖起来。
一股滔天的怒火充斥在李令月的心间,任凭她如何想象,都猜想不到,一个人能坏到丧尽天良,泯灭人性的地步。
萧氏的供词中,不仅交代了跟李常孝私通的秘密,还爆出了豫王一家子的变态行为。
先说豫王李奉阳,也不知听信了哪个术士的妖言,以为童男童女可以助他返老还童,长生不老。
于是指示两个儿子李义和李廉,以游离全国为名,在大唐境内肆意掳走百姓家的孩子,然后秘密带回豫王府。
被掳来的孩童像牲口一般被圈养在王府后院,每日喂食人参鹿茸等大补之物,等喂满七七四十九日后,便清洗干净,按在砧板上,从脖颈处下刀,摄取孩童体内的鲜血。
李奉阳每日必服用的安神汤,实际都是用一个个孩童的鲜血熬煮的。
孩童的尸体,则全部投入到王府内的人工湖中,那里养了几十只鼍(鳄鱼),它们以小孩的尸体为食。
这些年来,豫王府父子几人狼狈为奸,各有各的癖好。
世子李常孝嗜钱如命,打着朝廷的旗号,四处征招民夫修筑水坝,朝廷每年拨下的工钱全部流进豫王府,所有抓来修建堤坝的民工,一旦进入堤坝后就别想再出来,一直干到死为止。
三子李义更是嗜血残暴,好赌的他,喜欢玩一个‘猜子游戏’,顾名思义就是抓几个孕妇,赌腹中胎儿是男是女,押注之后,便命人剥开孕妇肚子,取出尚未成型的胎儿。
四子李廉好色,奸淫良家妇女无数,每每遇到心意的姑娘,玩腻了便命人割下对方脸皮,让工匠做成人皮面具,戴在自己豢养的舞姬脸上,以供淫乐。
王府四人,所犯之罪,所行之恶,简直罄竹难书,人神共愤。
“嘭”的一拳,李令月握住供词的手狠狠地砸在桌案上,牙缝里蹦出一句脏话:
“他妈的豫王一家,尽皆该死!”
已经知晓详情的何山,也是义愤填膺,见李令月气得声音都发颤,只得抱拳宽慰:“公主,息怒!”
“息怒?”李令月冷笑一声,反问道:“怎么息怒,这些禽兽所犯之事,哪一桩能平息众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