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棠几乎把沈家翻了个底朝天,那些被盗的东西依然不见踪迹,甚至连一个箱子的影子他都没有看到。
前厅里,等听完常远汇报完最后一处探询的情况,沈玉棠气得将手中的玉瓷瓶高高举起。
定睛一看,发现这是他前不久刚从君北宸那堆聘礼中特意挑选出的,手便僵在半空,满眼心疼地又把玉瓷瓶放回了梨花木桌上。
逡巡一圈,终于发现一个不怎么值钱的茶碗,沈玉棠将它狠狠砸在地上,特意蓄的胡子气得一抖一抖的:“究竟是哪个不知死活的狗东西偷走了我沈家的宝物,要是让我揪出来,非活剥了他的皮不可!”
一旁的常远见沈玉棠这个样子,低垂的眉眼隐现一抹不屑之色。
就在这时,沈月娇珠泪滚滚地冲进来,声嘶力竭地喊道:“爹爹,那个该死的毛贼把我的嫁衣也偷走了!”
闻言,沈玉棠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额头上青筋瞬间爆起。
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另一边将沈老太太扶回房间的赵珠莲也惊慌失措地跑进来:“老爷!老爷不好了!老夫人她刚才吐血不止,现在昏厥不醒,看她的脸色,怕是怕是……”
“怕是什么?说话吞吞吐吐做什么!”沈玉棠瞪着赵珠莲,恶狠狠怒斥。
赵珠莲被这一吼,吓得陡然噤声。
“说啊!”
赵珠莲这才脸色惨白地颤声道:“怕是活不久了!”
听到赵珠莲的话,沈玉棠眼前一黑,身子气得都抖起来。
他稳住身形,指着赵珠莲鼻子喝骂道:“那你还不快去找云神医?!还在这里同我说什么?!”
谁知赵珠莲脸色更白,语气更加惶惶:“我一早便让人去客栈寻云神医了,谁知客栈的掌柜说云神医昨夜便离开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闻言,沈玉棠只觉耳间一阵轰鸣,捂着心口吐出一大口血。
赵珠莲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扶住沈玉棠坐在交椅上。
“爹爹,您没事吧?!”沈月娇也吓得满脸惊慌。
沈玉棠感受着心口传来的针扎似的疼痛,内心登时便涌起一阵阵恐惧。
他素日注重养生,因此身体向来康健,如今却竟然吐血了。
沈玉棠任由赵珠莲替他擦去嘴角血迹,有气无力地问道:“云神医可有留下只字片语?”
赵珠莲连忙点头,神色却渐渐忿忿不平起来:“那掌柜说云神医临行前只留下了一句话,什么‘因果报应,好自为之’,什么狗屁报应,这不是在咒我们沈家吗?”
“因果报应?”沈玉棠闻言又是一阵气血翻涌,强压下喉间传来的痒意,他脸色难看地细细思索着这四个字。
他在朝数十年,为了上位,自然做过不少伤天害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