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老太见怀了的孩子哭的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给小满顺着气哄道：“我的心肝乖乖哦，奶奶抱抱，不哭不哭。”

她边哄小满边对汪桂花说：“你说我家这小丫头可怜见的，生的时候她娘差点难产，好不容易生出来了，娘又没奶，老天爷看她实在可怜，给了个果树续命，现在却又被人拿着果树说是妖怪，真是啥坏事都被赶上了。”

“你就没想过万一他们说的是真的？”

“啥真的？真妖怪？”成老太瞅着怀里抽泣的小满说道。

“妖怪也好，神仙也好，她都是我汪春兰的孙女，当我一天孙女我就护她一天，当一辈子我就护她一辈子！”

哇——

小满刚刚忍住的眼泪，听到成老太这掏心窝子的话，一下子决了堤。

她不怕被人说是妖女，也不怕被造谣说是偷运道的坏鱼，她最怕的是成家不认她，成家不喜欢她。

现如今，成老太的话一出，小满原本飘摇不定的心，一下子安定了。

她哭着哭着，裂开没牙的小嘴笑了起来。

哄好了小满，大家继续等待成木和月娘回家，但左等右等，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了，都不见院门被打开。

往常卖完果子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何况今天刘直还特意去喊他们提前回家，现在都还没人，可别是出了什么事吧。

这边成老太和汪桂花在焦急等待，那边成木他们，却是在和人对薄公堂。

事情还要从刘直进镇说起。

寻到成木二人的刘直，将刘四婶子找神婆要去成家除妖的事情一说，成木和月娘当下气了个倒仰。

当时放刘四婶子一马却是放虎归山，如今他们不盯着果子了，反倒来霍霍自家闺女，这怎么能忍！

话不多说，二人当下就要收拾摊子回家。

一人收拾果子，一人给排队的客人道歉，说家里有事，今日不卖了。

就在客人纷纷散去的时候，三个丰腴过度的女人从人群里挤出来，一把掀翻了成家的乳果摊子。

其中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顺势往地上一坐，就开始抱着自己的孩子哭嚎：“我可怜的小宝啊，你怎么就糟了这种罪，都是这黑心的商人，小宝别怕，娘给你讨公道！”

月娘刚刚装好的乳果，被女人掀了一地，乳果娇嫩，一用力就烂了，果汁流了一地，浓烈的奶香散发出来。

乳果的香气，女人的嚎叫，把原本要走的客人又吸引了过来。

“大姐，有啥事咱明天说可以不？家里有急事等着我们回去呢。”

成木看着地上壮硕的女人和她怀里面色红润的孩子，瞧着不像是有病的样子，也许又是一个来碰瓷的，眼红成家生意好，这段时间来，这样的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想着还在家里的小满，成木和月娘对视一眼——孩子要紧，回家要紧！

二人看都不看地上的女人，提着包袱捡起篮子就要往外走。

女人见自己被无视了，把孩子往地上一放，朝前一扑，抱住月娘的腿，大喊一声：“想跑？给我抓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