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红梅还在隔壁屋呢,你小点儿声。”吴秀琴赶忙提醒道。
赵铁成气急败坏,仍旧喋喋不休,“什么玩意儿,真以为我在燕京这地界上混了十几二十年,手上就没点手段?这还敢跟我蹬鼻子上脸了?”
吴秀琴见他好像真有这意思,急忙劝道。
“算了,铁成。这事儿还没到这个地步,我们再想想办法。再者说,我们昨晚去了他们家刚吵了一架,他们那大杂院里那么多人都看着,到时候那姓陈的出了事,可不得赖着我们?”
赵铁成冷哼一声,急得搓了搓脑袋,显然很是气不过。
他其实一早就想找道上的人处理这件事了。
之前他没想着找人收拾陈光耀。
一方面是因为钱来得太快。
他稀里糊涂的被陈光耀带着办厂赚钱,完全没来得及反应就赚了不少钱,所以也没那么多心眼。
再者,一开始翻脸的时候,他心里还勉强认点交情。
如今一年过去,他的鞋厂虽然还是在赚钱,但是他每天看着这些钱都攥在手里,一想到都是在给陈光耀打工,心里就像是在滴血。
数着一叠一叠的钞票,穿着西装皮鞋,感受着路人羡慕的眼光,赵铁成早已经把当初的交情抛在了脑后。
他不声不响的又琢磨了一会儿,咬牙道。
“不行,那小子我是得找人弄他。不弄他,他跳得不行。等这大年过完了,来年四五月份的时候,我肯定要找人去办这事儿,谁拦着都不好使!”
“……”吴秀琴见劝不住他,一时也不好再劝。
毕竟这件事,其实一开始也是她自己挑起来,她就感觉陈光耀一天天的装得人模狗样的,那些话一定都是他家里那个老头教的,为的就是骗赵铁成的钱。
尤其是听到当初买下玩具厂,陈家只出了一万块钱,现在就要分走几十万的时候,吴秀琴更是急眼了,一直撺掇着赵铁成把陈家的人踢出鞋厂。
现在赵铁成要找道上的人弄陈光耀,吴秀琴虽然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合适,但转念一想又心中暗爽。
这下,那三十万买股份的钱也能省下来。
赵铁成说做就做,早上吃了饭,赶紧就往北门外走去。
他之前做粮票贩子的时候,认识一个叫孙老五的南方人,那人大概三十来岁,一直是个无所事事的街溜子。
说是没什么本事,但是一天到晚就喜欢跟着别人蹭酒要烟,要是不给或者是说他几句,那可就当场翻脸耍浑了。
孙老五本来就是个泼皮无赖,反正被打了往地上一躺就完事。
一般人是正经过日子的,自然也不愿意和这种人较真。
所以久而久之,孙老五就成了北门那一片出了名的人物。
赵铁成以前收粮票的时候,曾经和孙老五有过交集。
他不知道孙老五没什么本事,只是个泼皮无赖,只是见他沿街在小摊贩那儿,拿点油条、豆浆什么的,从来没给过钱,再听孙老五一吹嘘,就真以为孙老五是道上的人物。
这一次,赵铁成过来找孙老五不为别的,就是让他出手收拾陈光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