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
“我,李南寅,第十七代随国公,难道对家族的事情连知情权都没有了么?”
“你心里还认不认我是这个家的主人!”
诛心之言如惊雷炸响,李福赶紧站了起来。
他知道,自家的寅少爷是瞒不过去的了。
可甫一开口,想到远在神都苦苦支撑的李南酉和身边白发的李南寅,压制不住的悲伤,顿时逆流成河,竟是嚎啕大哭了起来。
“少爷,小姐…小姐…她…她…好苦啊!”
“老爷…走后,神都的哪家都想从我随国公府身上撕下一块肉,小姐也备受欺辱。”
“前些日子,老皇帝遗诏,将小姐许给了齐王。”
“小姐自然是不愿的,但想让小姐嫁给齐王的人太多了。就连李氏的旁支,他们也想小姐死在夺嫡中。”
“还好前些日子,齐王突然宣布要守孝一年,可一年后,小姐怎么办啊!”
咚!
李南寅怒锤了一下桌子,这群老逼登,不把你们全家放烟花,难解我李南寅心头之恨。
不意外李南寅的愤怒,李福哭得已经有些岔气,但还是努力发声:
“小姐还吩咐老奴,让老奴一定要守口如瓶。”
“这个李南酉。”
李南寅的眼中也隐隐有泪光泛起,妹妹如此境地,哥哥心里又怎会好受呢。
更何况,自己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那你也该告诉我啊,福爷爷,她今年才十七岁啊!”
李南寅悲声道。
李福悲伤更盛,已近哀嚎。
“小姐说,不能和寅少爷说。”
“寅少爷解决不了,只会睡不着。”
“寅少爷本身五脏被伤,身体不好,一定要好好休息。”
李南寅如遭雷击,身形佝偻下去,再也动弹不得。
内心痛苦愧疚纠缠在一起,似蚂蚁一样啃食着他的心。
无言良久,李福终于再次收敛起情绪,开口道:
“寅少爷,老奴要回神都了。还望寅少爷保重身体,小姐已经把府中剩下的大部分财物送了过来。”
李福走到门外,口中一阵咕咕咕后,一只乌鸦落下。
他指了一个方向,拍了拍乌鸦。旋即,乌鸦飞走。
之后,他再次回到房子,恳求道:
“老奴已经安排人送来财物,请少爷安安稳稳当一辈子富家翁,莫要再想神都的事情了。”
佝偻身子的李南寅没有回答。
李福叹了口气,虽然很痛苦,但少爷以后应该是无虞了。
剩下来,自己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想办法护小姐周全。
可他很快发现不对劲,乌鸦没有再飞回来。
耄耋之年的他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怒吼道:
“王五,你好胆!小姐的东西你也敢有邪念!”
正欲出门追查王五踪迹,李福突然背后一凉。
转身,
李南寅仿佛是从地狱爬出来的异兽,李福竟一时看痴了。
五息后,他双手死死地抓住李南寅的衣摆,哀求道:
“少爷,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啊。”
“那王五已经是肝木境修为,今时不同往日啊!”
“如今他背叛府中,再相遇府中人一定不会留手的。”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啊,少爷。”
李福现在无比后悔,脱口而出的怒骂让寅少爷非要去找王五算账。光是想想寅少爷有个三长两短,他都觉得头皮发麻。
不能让少爷冒险是李福的底线,于是他的手抓得更紧了。
被抓得有点痛的李南寅有一丝无奈,尽管怒气攻心,但李福的担忧李南寅是能理解的,于是安慰道:
“福爷爷,蜕凡境不能修行功法,使用法器等等,只能凭借由不同等级的异兽或者五行力量战斗。”
“你放心,王五伤不了我的。”
啪地一声响指,一朵橘红色火焰陡然出现。
那火焰就像是有生命一样,伴随着李南寅的呼吸忽大忽小。
李福满眼不可置信,虽然不能修行,但他的眼界不低。
“少爷?”
“你又可以…可以…可以修行了?”
有些结巴,李福吞了吞口水。既期待又害怕。
期待奇迹,害怕失望。
“嗯,昨夜刚成的心火。”
“这次是术法不是异兽”
闻言,李福终于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