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丹担忧的看了一眼沈玉兰,生怕她会生气。
谁料对方不仅不生气,反而乖乖的跟了出去。
这让张丹和王大壮傻眼了。
不是,是我眼花了还是没睡醒咋滴?
厂长的女儿,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唯有张主任不觉得有什么。
正科级干部,有点威势是很正常的,就像她一样。面对非干部级人物,有时候也会这样子说话。
外边。
“京茹,你先去外面等我一下。”
“嗯好。”
秦京茹没问为什么,出去的时候,把停在前院的自行车给抬出去。
她走后,秦河如领着沈玉兰来到墙角处。
“所以,你就是那个什么小兰?”
“嗯呐。”
沈玉兰根本不敢去看他的双眼,眼神躲躲闪闪的。
可恶啊!
不应该是是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大吃一惊,百般讨好我吗?怎么成了我害怕你生气了?
面对秦河如的强势,沈玉兰心里竟感觉到了一丝甜蜜和满足。
一直以来,她的身份让纺织厂的人不敢和她大声说话,遇见了一个不一样的人,她反而喜欢这种感觉。
“你为什么一直接近我?为什么故意隐瞒名字,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秦河如紧皱眉头,质问道。
这番话让沈玉兰有点委屈:“什么嘛,人家哪有故意隐瞒名字了?明明一直都想和你说的,是你自己不想知道。”
“是吗?”秦河如挑了挑眉。
“是啊。”沈玉兰委屈地点着头。
秦河如回想两人见面的场景,发现好像和她说的一样。
她每次想说自己叫什么的时候,是他不耐烦的打断了。
咳咳。
虽然是自己的错,可秦河如脸皮厚啊,很快就把这個事抛之脑后。
“那你叫什么?”
“我叫沈玉兰。”
“沈玉兰?”秦河如不自觉念出这三个字。
“你就是小丹嘴里一直说的小兰?”
“这个……小丹要是没有第二个名字中带有兰的朋友,那应该就是我了。”沈玉兰调皮回道。
秦河如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应该,肯定就是你。”
随即他继续询问:“马栏山是你介绍给我认识的对吧?”
“嗯。”沈玉兰点头。
“名额也是你帮忙找的对吧?”
“嗯呐。”
“马栏山提高和轧钢厂的交易数量,也是你帮忙的?”
“嗯呐。”
秦河如只问了这三个问题。
他很聪明,三个问题就知道了许多事。
怪不得。
一直以来想不通的问题,现在他终于想明白了。
难怪好端端的,马栏山突然说把其他几个组的份额分一点给他。回想起来,不就是和沈玉兰说了这事后,马栏山后脚就说了这事嘛。
那时候以为是运气好。
如今才发觉。
那有什么岁月静好,是有人在暗地里偷偷帮他。
“你……”
他刚准备说些什么,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纺织厂厂长,好像就姓沈啊!
说沈玉兰是副科长女儿,他不相信,若是真的,绝无可能帮到他这么多。
那么……
“你爹是纺织厂厂长?”
“你怎么知道的?”沈玉兰瞪大了眼睛。
可恶啊!
好了,这下全明白了。
秦河如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当初他和朱老二发生矛盾后,本来是想联系许文昌,让许文昌帮一下自己的,结果张副科长转头就和他说,朱老二得罪了纺织厂的一个大人物,让他加把劲,早点取代朱老二的位置。
所以,其实从那个时候,命运的齿轮就开始转动了。
他的命运和沈玉兰的命运在不知不觉间产生了联系。
事情大概是这样的。
朱老二得罪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纺织厂厂长,沈玉兰得知父亲被人羞辱后,在不知道朱老二已经被辞退的情况下,懵懵懂懂跑来三组骂他,把他当成了朱老二。
然后知道他是新的副科长后,跑回来道歉。
再然后,就是暗地里各种帮助他。
因为他的不耐烦,便一直不知道沈玉兰名字,这才导致两人阴差阳错之下,明明认识了很久,他却不知道对方真实身份和名字。
如果那时候他没有打断沈玉兰要说的话,可能早就知道她是谁了。
想到这儿,秦河如自嘲地笑了笑。
他就说嘛,保卫人员的表哥不是傻子,怎么会任由表妹在厂里跑来跑去的。
感情从一开始就不是这样的。
原来……我们认识了这么久,是以这种方式认识的啊。
“谢谢你。”秦河如表情认真。
她帮了他这么多,这声谢谢是应该的。
“不……不用谢。”沈玉兰内心被极大的满足了,内心激动使得脸色变得微微酡红。
“你帮我这么多,是为了什么?”秦河如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好,选择帮忙,必然是有原因的。
“我……我不知道啊。”沈玉兰寻着这个问题,思索了一下,给出这个答案。
她就是想帮忙,没有为什么。
秦河如怔怔的看了她两眼,然后后退一步,脸上露出笑容:“我知道是为什么了,好了,你回去吧,我要回家了。”
说罢,他转身就走。
没走两步,停下来,转头半威胁开口:“周日早上十点,松鹤楼,不见不散。”
这时候的他,全然没注意到他是在和一位正处级别的女儿说话。
可能是智商下线了,又或者是一直以来都是用这个语气,让他不觉得有什么。
换做平常,他断然不可能用这个态度去对待的。
不说讨好,起码不会用命令式的语气。
沈玉兰捏紧小拳头,不甘回道:“好。”
可恶啊!
这个男人的怎么这么霸道?
可是我好喜欢呐。
这一幕若是给纺织厂的人看见,只怕会大跌眼镜。
原来喜欢这个调调啊!早说嘛。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用与众不同的方式,或许会取得不一般的效果。
等待多时的秦京茹见到他出来,甜甜一笑:“哥哥。”
“等久了吧?京茹。”秦河如笑了笑。
知道了以前想不通的事,他心里总算踏实了许多。
“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