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沈玉兰,格外好看,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纯洁中带着一抹艳红。
事实上,她本就长得好看。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秦河如就为之惊艳。只是后来发生的事,让他对她的印象迅速下降,以至于没有注重去看外貌了。
而今误会解除,并且知道她一直在帮助自己后,许是有这个因素在,觉得她清新脱俗。
“是吗?”沈玉兰听了这话,内心高兴不已,她嘴角绽放出笑容,踮着脚,头微微低下掩藏自己那闪烁喜悦的眼睛。
为了今天的见面,她一大早就起来梳洗打扮了,为此父母对她这个举动感到诧异呢。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嗯,挺好看的。”
秦河如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等久了吧?”
“没有,我也才刚到。”沈玉兰抿嘴娇笑。
“进去说。”
秦河如率先走进去。
沈玉兰跟在身侧。
只有两人,他依旧选择了包厢。
“要吃点什么?”松鹤楼服务人员在一旁询问。
“你喜欢吃什么?”秦河如礼貌性询问。
“我都可以的呢,我听你的。”沈玉兰用软绵绵的声音开口。
“那就一条鱼,一只烤鸭……”
说到烤鸭之时,他顿了顿,沈玉兰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往事,脸上闪过害羞之色。
那次章梧桐请吃饭,秦河如付的钱,恰巧遇见了沈玉兰。沈玉兰的本意是想请他们吃饭的,结果仓促之下没准备好,弄错了,以至于让秦河如多付了钱。
对此,当事人微微一笑没当做一回事。
以沈玉兰帮了自己这么多来看,别说一只烤鸭了,十只都无所谓。
“再加……”秦河如加了一道菜后,就没点了。
两個人吃不了太多。
酒楼人员记下菜名离开。
秦河如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茶水。
这茶是免费的,免费的可想而知品质不会有多好,大抵是最低档次的,胜在性价比高,不要钱。
“你今年多大?”
“19,不,20了。”沈玉兰回道。
秦河如听了,抬茶杯的手顿了顿,疑惑问道:“没读书了吗?”
沈厂长的千金,咋滴这个时候应该在读大学才对。
当初也就是想着早点出来赚钱养活自己,否则他可能选择继续深造上大学呢。
也不对。
也有可能不继续深造,起风了的时候,知识分子是要下乡的,他可不敢冒这个险。
“上了高中之后就学不进去了。”对这个话题,沈玉兰颇有些不好意思。
父母是想让她去继续读书的,不知是继承了母亲的性格还是什么,她格外喜欢呆在厂里,父母犟不过,只得提前让她出来工作。
“其实也挺好的。”秦河如对她这个行为没感觉有什么。
个人有个人的路。
有的人天生就喜欢读书,有的人读不进去反倒在事业上有成。
在他看来,读书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有一份好的工作,既然能有好工作,这书念不念都行。
当然了,这完全是看个人。
读书有读书的好处。
起码遇到任何问题,总能去思考对与错,真与假,而不至于盲目的认为不可能,有莫名其妙的自信。
“你觉得我做得对了还是错了?”沈玉兰双目中带有期盼。
“对了错了很重要吗?已经选择好了。”
“重要。”
嗯,秦河如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我觉得吧,适合才最重要,对了错了是看自己,如果没读大学就算错了,那这个世界上做错的人多了去了。”
“大学之上还有更高的学历,那是否选择了大学,还要更上一层楼?不继续读难道也是错的吗?”
“既然已经成了既定事实,就没必要去纠结那么多了,好好工作就是。”
说到这儿,秦河如嘴角不自觉抽搐了一下。
差点忘了,这位的父亲是一位正处级别的大佬。
好像努不努力工作的,似乎根本不重要。
给他一种不努力打螺丝就要回去继承亿万家产的即视感。
生在一个好家庭中,下限就是别人寻求一生都触碰不到的上限,太夸张了。
“爸妈总是拿这个事说我呢。”
“那是你的生活,又不是他们的生活,再说了,都已经出来工作了,与其考虑已经过去了的事,不如想想以后怎么过好。”
秦河如小小安慰了一下。
“对了,还没感谢你帮了我这么多呢。”他转移了话题。
很明显,这个话题会让对方感到失落。
说起这个,沈玉兰脸上总算不那么难过了:“不客气。”
在给父亲要名额的时候,虽然被说了几句,可是看到他高兴,她就觉得这一切是值得的。
“上次我问你,你为什么帮我,你还没说呢。”秦河如狡笑着。
这个答案,他心里多少猜到了一些。
他从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无缘无故的好,别人帮忙,要么有所求,要么有索求。
沈玉兰父亲是纺织厂厂长,钱权这些,根本不需要从他这里索取。
排除掉许多可能后,就只剩下一个最不可能的可能了。
那就是沈玉兰想要的是他这个人。
尽管这个想法有点自恋了,但秦河如有八九成把握,沈玉兰喜欢他。
头几天思考这个问题得出答案之时,他被吓了一跳。
他从来没想过,会有一个女孩儿在背后默默的支持他,喜欢他。
虽说两世都没有谈过恋爱,可这不代表他没有经验,恰恰相反,他清楚,他明白。
沈玉兰难得闹了一个大红脸,支支吾吾说道:“想帮就帮喽。”
“为什么呢?”秦河如有心想看她害羞的样子。
如果把时间放在半年前,他肯定不会这么问,要么当做不知道敷衍了事,要么直接不提起来,装傻。
那时候不敢找对象,是身上的压力太大。
他得往上爬,否则就不能养活这一家人,然而爬得高了,起风时容易被吹下来。
纠结的心理,使他不敢去想找对象这时。
随着农场物资丰富,又与许文昌建立好关系,并且自己站稳脚跟后,他对找对象一事,就变得随遇而安,不再那么抗拒了。
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饱暖思淫欲了。
现如今一切都走上正轨了,对象不是不可以找。
倘若他是半年之前发觉沈玉兰的心思,多半会像对待张丹和于海棠那样,果断拒绝。
只能说,在对的时间,哪怕是错的人,亦有可能变成对的人。
时间,真的是一个很奇妙的事物!
“什么为什么?哪有这么多为什么呀。”沈玉兰羞答答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