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司马!您这是要去哪儿啊?”仆人吓了一跳,赶忙追过去,开口问,“二少爷说让您在家里等着!哪也不要去!”
“不行,我必须去找他。”杜若跑到门口,本想告诉那仆人盯着叶青林,可又担心对方跟叶远舟不是一条心的,于是便什么都没有说,快速跑出了大将军府。
杜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能遇到叶远舟,只知道如果自己不先一步找到叶远舟,或许他们的处境会变得更加被动。
于是她壮着胆子,把心一横,朝皇宫的方向跑过去,赌之前那几个穿着禁卫军衣服的士兵真的将父亲带去了宫中,而叶远舟也是一路护送过去。
杜若从小到大都是个读书人,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拼命奔跑过,一路上的百姓不明就里,都有些诧异地看着她焦急跑过。
跑得太快太急,杜若觉得自己的两肋刀割一样得疼,胸口好像要炸开了一样,每一次吸气呼气,鼻息之中都夹杂着血腥味儿。
可是她丝毫不敢减慢速度,直跑得汗水顺着前额流下来,漫过眼眉,流到眼睛里面去,火辣辣得疼,也只能一把抹掉,继续跑。
跑到快接近皇宫的地方,远远的,她真瞧见了叶远舟,也不敢大声招呼他,怕惊到其他人。
好在叶远舟是何等眼尖,老早就远远看见了她,两腿一夹马腹,马儿加快速度迎了上来,在与杜若错身而过的一瞬间,一把扯住她的衣领,硬是用一只手就将杜若拎上了马,与他共骑。
“什么事如此慌张?”叶远舟看杜若的模样就知道她一定是因为什么事情而乱了方寸,但绝不会是因为方才她的父亲杜仲被禁卫军捉走的那件事。
“你哥哥!”杜若艰难地平复了一下剧烈的呼吸,好让自己有办法开口说话,只不过这话说得也是断断续续,一副一口气上不来,就要把人憋死的样子,“他……回来了!
他……聂文全……佰长……”
好在叶远舟聪明,和她又打交道那么久,从这断断续续的零散话语之中,一下子就明白了杜若的意思:“你说是说我哥也中蛊了?”
杜若喘着粗气,点点头。
叶远舟没有策马朝家里的方向赶路,而是让马不紧不慢地在街上走着,自己则皱着眉想了一会儿,让杜若缓了几口气之后,才开口问她:“之前宇文阙给佰长和校尉解蛊的时候,你都在一旁看着的,如果让你来动手,有几成把握?”
杜若想了想:“七成。”
“走!”叶远舟对这个答案还是比较满意的,点点头,让马加快了速度,小跑起来,“回去给他解蛊!
不管对方给他下蛊是什么目的,终究是为了陷我们于被动,与其等到事情到了眼前再被动,不如冒险解蛊,好歹我们摸不透对方的企图,对方也搞不清我们的状况,也算扳回一局!”
“我告诉你叶青林被人下蛊的事情,你好像一点都没有惊讶!”杜若这会儿虽然胸口依旧火辣辣地疼,一喘气就想咳嗽,但总算调匀了呼吸,能开口正常说话了。
“嗯,不惊讶,我猜到可能有什么事,只不过没有想到竟然又是蛊虫。”叶远舟脸上闪过了几丝厌恶,想到那些又白又细不停蠕动的小虫,就让他觉得浑身都不舒服,“过去每一次我回京城,只要到家中小住几日,兄长都恨不得寸步不离地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