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散去法度，小楼眨眼消散空空，王钱圆朝齐刃“嘿”了一声。

传神的法术，王钱圆不久前新学的，他实际里说的是：

‘你别催我，我现在的修为，至多只能撑楼五息，得谨慎才行。’

齐刃“哦哦”点头。

王钱圆：“嗯？”

‘你惹这个疯婆子做什么？’

“疯婆子？”

“啊。”

‘她要是不疯，你早被飞剑穿死了。’

齐刃心有余悸，看了眼女修。后者脱力，躺在地上昏迷过去，苍白的脸仍带着癫狂的笑纹。

“哎。”王钱圆传神的法术火候不够，还得“借声”，好在所借之声长短不限，只消一个语气词便可。

每次只说一个字，也颇有高人风范。

‘她先为情郎抛却师门，情郎却为别人抛却了她。也是个可怜人。’

“唔。”王钱圆挠挠头。

‘你怎么净遇上些痴男怨女的事情，乳臭还未干的小孩子，是上辈子欠人情债了？’

齐刃无奈一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上辈子的事情上辈子才清楚，当下的情况，确实碰见不少痴男怨女。

蒜苗、腊肉香气，皆自王钱圆手中碗而来。

“哎。”

‘你吃不吃。’

“不吃。”

王钱圆当即“哧溜哧溜”吃起面来。一来总归是自己真元所化，倒掉可惜了；二来，王钱圆一路赶一路说，倒自己把自己说饿了。

记忆里的味道向来最是馋人。

王钱圆吃得快，三口两口吞完面条，把碗筷一放，站起来道：“香。”

‘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她怎么也得昏个几天，你自修炼不必担心。’

“这么急，有什么事情？”见王钱圆起身就要迈步走，齐刃多嘴问了一句。

“咳。”

‘碰见一位聊得来的仙子来着’

王钱圆急急走了，留下齐刃在心里稍稍揶揄：敢情他才是欠了情债的那一位。

走到残碑前面，齐刃没再登上去，倒不是心有余悸，怕哪里再冒出来个抬手就打的疯子。而是突然觉着自己这么修了大半年，好像有哪里不对。

把刀抵上去……是不是比自己趴在上边好使多了？

也未多想，刀尖就被齐刃指到了碑顶“剑尖”。

直硬的刀刃一瞬间竟然惊心动魄地“跳”了起来，锋锐大力，顺着刀身直窜齐刃手臂！

霎时，齐刃手上鲜血淋漓，再难握住刀柄，长刀脱手，竟在空中扭结炸开。

所幸炸出去的刀片无一伤到齐刃，莽撞之举的后果仅限于丢了刀、再加上右手手掌密密麻麻的伤口。

“好啊，伤我门弟子，这便纳命来吧！”

四面八方，传来莫衣水的声音，好似下一秒就会从哪里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