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住进去理论的冲动,穆绾棠继续偷听。
“就怕西殿的那位与皇后不答应。”王妈妈说出顾虑:“威哥被派去偏僻遥远的辽东,这分明就是皇上故意防着一手呢,皇上皇后还年轻,若是此次皇上无事,以后必定会有自己的子嗣,再怎么感念明恭太子的恩德,也不会真心为威哥打算的,俗话说大恩如大仇,便是威哥老老实实的做个臣子,只怕将来也少不得被挤兑迫害。”
沈氏被说的心里一慌却没有反驳,毕竟人性就是如此,而且她十分介怀宋威被丢去辽东做官这件事,大魏疆域广阔,哪里不能做官不能历练?偏把人丢去那种鬼地方,人烟荒芜不说,边境还屡屡受匈奴袭扰,根本就是存心磋磨宋威。
“得传信让威哥及时回来才行。”沈氏打起了小算盘:“一旦皇上真的不行,那立储一事就得提起来了,好在如今那些碍事的皇族已经没了,也不会有人横插一脚了。”
王妈妈立刻配合道:“威哥是太后的亲孙儿,等他登基,太后的日子才算是真正的舒心,也不必再忧心威哥会不会受委屈了。”
这话说得穆绾棠实在想冲进去扇这老刁婆的嘴巴。
小沈氏与宋沅对沈氏那般尊敬,沈氏还有什么不顺心的?还有,连她都知道辽东虽然偏远荒凉,但宋沅志在开拓辽东,有周野在那开疆扩土,宋威只要安心做好民政,那是极容易做出政绩的。
大魏其他地方该做的事早就被做完了,与其去捡别人的残羹剩饭,还不如从头开始,宋威去辽东分明就是历练,宋沅就是按照自己走过的路去培养宋威的,结果沈氏不领情就算了,还这样在背后诽谤。
她们俩说来说去,不都是希望宋沅这次别挺过去吗?这与诅咒有何不同?
她忍了又忍才没进去辩驳,也不想继续听这对糊涂主仆说别的,带着侍女悄无声息的离开。
昏迷了二十几天后,宋沅总算是醒了,只是她的身体虚弱非常,秋老虎还没过去,身上便冷汗泠泠,一日要换三四次衣裳才行,饶是这样,宋沅仍旧强撑着召见了大臣。
她低估了违约反噬的威力,但并不后悔杀掉大巫织焰。
霍英停下来,等人都走后,霍英便主动开口:“大巫织焰已死,臣查问了当时在场的人,很确定大巫织焰死于傀儡术,只是臣疑惑,以徐映蓉的本事,应当不足以操控大巫织焰,而且经查,大巫织焰有过反抗。”
霍英也不装傻,如实道:“勤政为民,处事公平,只是过于年轻,行事尚且天真不够周全。”
“多加历练,会长大的,朕有意培养他为储君。”宋沅直接说道:“霍卿觉得,宋威可堪大任?”
廷尉府的耳目遍布大魏,所以宋沅才有这一问。
“先帝一时糊涂,让巫蛊之风祸及大魏,如今借着朕险些丧命的契机去铲除,也是一个很好的理由,所以朕希望你们在稽查的时候不要心慈手软。”宋沅累的靠在了椅背上:“那些王公贵族也不是个个干净,该查的也得去查,切莫再让这些人有了翻身的机会。”
宋沅伸手去拿,却沉着脸并未打开,只将信攥在手里:“宋威去了辽东之后,表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