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刚刚完工，还没等择个良辰吉日搬进来，就出了这样的事。”

孙曼让着沈青在壁炉前用一块厚胡桃木板做成的桌子旁坐下，一边说话，一边拨旺壁炉里的火，拿了水壶倒进几瓶净水，挂进壁炉烧上，接着铺了茶席，拿了套茶具过来。

“我知道这个地方，出事之后，就挑了这幢，搬了过来，B城虽大，可象这样的干净地方不多。你是从外地过来的？”

“S城。”

“喔，尸横遍街是吧？”孙曼随口问了句，接着道：“B城爆发疫病时，S城已经沦陷了，S城的集中治疗失败了，B城就用了各自在家的方法，不过一样难逃厄运。

这幢房子有两个壁炉，院子里打了深水井，我喜欢这两个壁炉，水井里的水很清甜，就挑了这幢。”

说话间，水开了，孙曼将壶拎出来，洗壶洗杯，放茶叶沏茶，”这是我存了十几年的老白茶，没怎么染上味儿，喜欢喝白茶吗？都说白茶要七十到八十度的水，可我觉得还是刚落了滚的水最好……“

壁炉里火光隐隐，眼前茶席优雅，茶香宜人，孙曼的慢声细语的闲言闲话悦耳极了，沈青后背松软的靠在舒服的圈椅子，慵懒中夹杂着说不出的悲伤，让她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她觉得象在梦中。

沈青和孙曼说着各自的闲话，喝了几壶茶，不知不觉，外面天色昏暗，孙曼拿了只铸铁锅出来，焖了一锅腊肉腊肠饭，沈青和她一起，在宽大明亮的厨房里，她做她们的饭，她给喵和汪做饭，两人各自不紧不慢的忙着，说着漫无边际的话。

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沈青蜷在温暖的被窝里，看着低垂的白纱帘外的绿翠，听着外面鸟儿愉快的鸣叫，身边阿汪在打滚，喵在伸懒腰，恍恍惚惚，还是在梦中的感觉。

沈青闻着米粥的浓香，下了楼，先开门将阿汪和喵都放出去解决大小便，倒了半杯水，一边刷着牙，一边过来看孙曼在做什么。

孙曼正用托盘托着刷满了油的两片鸭子挂进壁炉里。

“这是野鸭，绿地里养的，很多，非常好吃。”孙曼一边忙一边解释道：“湖那边鸭子更多，车子能开到湖边。还有，十九号有个小发电机，我用不着，就没搬过来，你也进化了是吧？要用就去搬过来，烧柴油的。你家毛孩子挠门呢。”

沈青忙开门放进汪和喵，再赶紧刷好牙洗了脸，孙曼将一只洗净的鸭子放到盆里，给了喵，沈青一边给阿汪拌狗粮，一边问道：“你真要去云南？太远了。”

“B城有几个存放私人直升机的地方。”孙曼又拿了只沙拉碗，将洗好的生菜叶子揪进去，“隔壁家花园里种的全是菜，有一半是生菜，味道不错。”

“你会开飞机？”沈青将熬好的米粥盛出来。

“不会。”孙曼看向沈青，“我们的智力也进化了是不是？”

沈青一个怔神，“我没留意……好象是的。”

她确实比从前敏锐了许多许多。

“我先生告诉我怎么燃烧那些燃气，他说了一半，我就知道我们的进化，还包括智力，既然是这样，我想，找几本飞行书看看，应该没问题。”孙曼顿了顿，露出丝苦涩而自嘲的笑意，“我们都成了超人，不知道是不是象电影中那样，不老不死。”

“会死的。”沈青声音落低，将微山景区的事三言两语说了，“我看着他腐烂的。不会不死，只是恢复能力比从前强。”

“那太好了。”孙曼神情淡然，“不过学开飞机的时候，得小心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