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第一时间杀我,为什么?他只杀山匪吗。
一具具被爆头的尸体,堆积在大堂中。
他们身前最后一句凄惨的声音,像是一柄柄重锤一般,不停的敲击他的心脏,撕扯他的神经。
终于,他按捺不住了像是宣泄一般,撕扯着声带,大声问道: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不是想要拿章恶道的脑袋,换疗伤丹吗?人头你已经拿到了,你为何还要杀人!”
那嘶哑的质问声余音绕梁,在声音散尽,短暂的沉寂后,有一道声音响起:
“我霍龙,日后注定要无敌天下,纵横逍遥,长生久视。”
如此张狂的话语,声音却很平静,没有带一丝倨傲的情绪,反倒是在阐述“太阳东升西落”这般质朴的道理。
“固我观天下,就像在看自己日后的房子。是我要长久居住的地方。”
哪怕在说话间,他依然没有停下杀人。
“这里的山匪,进山的投名状便是杀一个无辜的路人。”
“首领章恶道在还是官身之时,死于他手下的无辜百姓,便超过二十人。当上山匪后,更是不计其数。”
“你的饿虎帮,将多少人整的家破人亡。”
“我看着你们,就像是污染了我房间的灰尘。既然有机会来九峰走一趟,自然要将这里的灰尘打扫干净些。”
此刻,张彪虎感觉就像是在寒冬腊月,一壶冰水由头浇灌到脚。
寒意与恐惧,像是一双无形的大手,牢牢勒住了他的脖子。
这一生,他见过很多人,其中不少人或是实力、或是势力是远远超过他的大佬。也面对过无数的生死危机。
但都没让他如此恐惧,他感觉自己在面对一个,脑子出了问题的怪物,完全无法用常人的思维道理来衡量他。
他像是就要溺水的人一般,拼命的喘息着。
为什么要和他为敌?!为什么要招惹他?
逃!我必须得逃!
他看着大堂的入口微微亮起的光,还有希望!
张彪虎用力咬断一小节舌头,用疼痛将恐惧驱散。
接着他将身上的提升身法速度的秘术。催发到极致。
爆发的速度,将身前的桌案撕碎。
快!快快快!
他逼迫着自己,他甚至感觉在极度的恐惧下,他对这门秘术的领悟,又有加深。
就在这时,他感觉身边挂起了一阵狂风,接着耳朵那边传来魔鬼般的声音。
“不错,不愧是帮主,就是比你的手下跑的要快一些。”
一只散发着微弱金光的拳头闪过。
剧痛从他的腋下传来。
他在急速奔行中,被打的倒飞回去,重重落地。
肋骨传来恐怖的断裂声。
“我再去杀两人,你趁着这个时间,再跑远一些。”
听到这个声音后,身旁突然传来的风声不见了。
恐惧的压倒了肋骨断裂的疼痛感,他如同疯魔一般,继续向那门跑去。
就在他快要触碰到大门时,身边再次刮起了那一阵风。
“不错,继续加油,你们这帮渣滓在这世界最后的价值,便是帮我验证武学。”
接着又是那只拳头,他再次被打的倒飞出去,这一次断的是另一边的肋骨。
“规则一样,我继续杀人,你加油跑哦。”霍龙的声音颇为愉悦,甚至感觉他想哼一段小曲:“我感觉过了今晚,我的武学与修为境界,皆能提升。”
逃跑,被追上。
“听说你也加入了山匪,加上你的脑袋,我就能换两颗丹药了!”
打断一根骨头。
逃跑,被追上。
“怎么跑慢了些,为了惩罚你,这次断你两根。”
打断两根骨头。
......
恶魔一般的游戏,撕扯着张彪虎的神经与身体。
终于,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运功凝气,猛的击向自己的双腿。
双腿断裂,他跪倒在地上,霍龙的身影缓缓走过来,他和恶魔对上了眼睛。
他在恶魔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悦。
他心中涌起了些许高兴的情绪。
但随即又陷入了深深的悲哀,像他这样的弱者,只能通过伤害自己的方式,来摧残这个恶魔了。
“你就是个疯子!”
这是他最后的遗言。
接着在天旋地转中,身首分离。
“疯子?”霍龙拿着脑袋,轻笑一声:“有时候天才和疯子,又有何分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