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刑部收押犯人,录出那闾丘的口供,凭借口供让大理寺捉人,所有涉案人员尽数入狱,不论是哪家的公侯子弟。”
这回宣和帝是真动了怒气,下了决心要彻底整治舞弊乱象,戴权哪敢怠慢忙应承下来。
就听宣和帝又道:“邬攸之,朕还当他是个好的,家中这点事都能看管不住,革职查办,主犯从严处置!”
戴权低着头,“是。陛下这荣国府二公子贾宝玉,该定个什么惩罚?”
宣和帝想了想,“贾珝此次做事清正,先将贾家人送与衙门,是铁面无私。荣国府这次倒是识大体了,先认了过错,念在他不是主犯,便就在狱中反省三月,算是宽大处理了。”
“让礼部再出学政,今年乡试作废,重新考察。”
……
等到贾珝下衙,宣和帝的旨意已经发出,都察院里都加上了班,尽快将涉案人员全部捉拿归案。
但余下的事情就不归贾珝管了,他只需要找到源头,至于牵扯到谁,如何定罪,都不是他擅长的事,交给术业专攻的都察院官吏去做。
贾珝落得清闲,锣声一响,便就从衙房中走了出来。
一路行到院门,往来忙碌的官员们撞见贾珝都是恭恭敬敬的行着礼。
就算是照磨所抬卷宗的官吏,都会先将书箱放在地上,与贾珝见了礼之后再走。
“总感觉今日的小吏们比往日更加客气了,真不愧是各个科班出身,知礼守节。”
贾珝心情不错,便就先往荣国府去了。
送宝玉进府不过是第一目标,贾母还没谢谢咱呢,怎么能将事情就翻过去。
进了贾母院,贾珝径直来荣庆堂。
虽然今日贾府的女眷还是如常陪着贾母闲话,可从堂上压抑的气氛便能得知,贾母怕是心情极差。
“珝大爷前来问安。”
老嬷嬷传禀一声,贾珝便就登入堂上。
与贾母先见礼,而后便道:“老太太,宝玉的事已经直达圣听,我在奏折中也不失美言几句,得到了陛下的宽大处理,在牢狱中反省三月便能归家了。”
一开始听贾珝说陛下会宽宏大量,还以为事情有转机,眉头甚至都要飞上喜色。
可一转折,还是要在牢狱中呆上三个月,贾母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
不管心中是如何想的,此情此景,贾母还是该应贾珝的话。
“哎,宝玉从小是锦衣玉食的,在牢中三个月,怕是他难熬住,出来又要生一身的病了。”
“这遭辛苦了珝哥,让宝玉能少受些苦难。”
王夫人哭的病卧在床,当下并没在场,王熙凤便接口道:“还是多亏了珝哥,若不是珝哥在查,换作别个怎会提前报信来,若是被判做同党,怕是要流放九边了。”
贾母点点头,也觉得贾珝的功劳不应该只是谢了一句了事。
前几日曾遣人去请贾珝,贾珝不至,自己还颇有怨词,但往后定还要多依靠贾珝,此刻也该卖个好才是。
贾珝自归京起,荣国府便不曾亏待于他,今日也能看出,贾珝并不是个不计情分的。
犹豫一阵,贾母再道:“珝哥确实至关重要,老婆子我也不该吝惜奖赏,珝哥你可有所需之物?老婆子今日便就一块儿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