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至乾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轻声道:“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嫁给摄政王,更没想到,他会娶你。”
萧予白冷笑一声:“是啊,在你们兄妹眼中,我是个从太虚观回来的野丫头。
你妹妹就算是杀了我,将我活埋在乱葬岗,都不会有人过问。
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入得了摄政王的眼呢?”
萧至乾痛心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以为他对你只是一时兴起,我……”
萧予白道:“萧至乾,是不是一时兴起,那也是我和江玄墨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
我突然觉得,你应该庆幸萧予月已经死了,否则我哪日心情不好,会让人追到流放的路上将她活埋!”
萧至乾听着这番恶毒到了极点的话,轻声道:“你永远都不会原谅月儿,也永远都不会原谅我,对吗?”
萧予白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原谅?你们也配吗?你们就该一辈子不得安宁。”
说完,萧予白回到了屋子。
紫莲端着热水路过了萧至乾,声音冷淡。
“二少爷,请您出去,小姐要休息了。”
萧至乾只能看着紫莲走进屋子,大约要为萧予白洗漱,宽衣,吹熄了蜡烛,才好一夜安眠。
他苦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这一晚,萧至乾宿在了极乐馆,城中最大的妓馆。
他头一次来这种地方,没有与那些达官贵人争抢那位名动京城的花魁,而是不经意瞧见了倒酒的丫头。
因为被客人训斥低垂眉眼,可眼中又藏着几分不甘,眉眼间都是生动活泼。
他多喝了几杯酒,走路晃悠,眼神恍惚,心头却因为这份生动而颤抖。
他抱着这丫头回到了房间,看着她宽衣解带,黑发垂落,在他怀中婉转哭泣。
萧至乾的眼角流露出一丝压抑的暴虐,恨不得将这丫头的一切都掠夺,将自己所有的情绪全都发泄出来。
可唯独那个名字,死死地抵在舌尖,咬紧牙关,不敢透漏半个音调。
这一生,只能这般了。
……
翌日一早。
萧至铖来沧澜苑陪萧予白吃早饭,萧予灵也跟着凑热闹。
萧予白先给萧至铖把了脉,又用空间扫描了几次,多番确定之下,才终于松了口气。
“碎心草之毒,解了!”
萧至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萧予灵也激动的不得了。
“太好了,以后四哥哥就能继续习武了,一定可以身体康健,活到一百岁!”
萧至铖笑着道:“数你的嘴甜。”
萧予灵立刻道:“我可不止是嘴甜,我还消息灵通呢!
你们知道吗?昨晚二哥哥去极乐馆了,早上父亲问起小厮,二哥哥回来后怎么还不拜见父亲和祖母,这才知道原委。
现在父亲生气的很,大约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出气的地方,估计二哥哥少不了一顿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