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抚摸着一个罐子，里面用福尔马林泡着一个连体婴儿。

“我对你藏品中那些不那么别样的更感兴趣。院长，您能不能告诉我，之前那些棺椁都去哪里了呢？”

“棺椁？这里从来都没有棺椁。”

“去年修道院死了三位修女，我亲眼见过她们的棺椁都曾停放在这里。”

西蒙偷偷在口袋里按下录音键。

“院长，她们其实都没有死吧？你奸淫她们还不够，还要把她们作为活人的权利也都剥夺吗？德兰修女现在在哪？”

院长不慌不忙：“西蒙，主最恨诽谤之人。你说的这些我都听不懂。”

院长指了指屋内的藏品：“这些都是出于医学目的收藏的。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和你一样，问心无愧啊。”院长脸上露出了狞笑。

“你骗不了我，现在我们去检查德兰修女的坟墓，她的尸体一定已经不在那里了。”

“你说的没错，她的尸体被火化了，下葬的只是她的骨灰而已。”院长抬手，手里捏着被西蒙放进棺材里的窃听器。

西蒙浑身的血都倒流了：“你们这帮禽兽！我仔细检查过，德兰修女只是深度昏迷而已。你们把她活活烧死了？”

“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德兰修女死于伤寒，这是有传染性的。最新教规规定，死于传染病的人可以火化。”

西蒙捂着心口，倚靠在墙上。

院长走近一步：“我刚才说过，我现在和你一样，问心无愧。”

说完，院长拍拍西蒙肩膀，扬长而去。

……

莱恩看到西蒙脸色惨白地走进屋子。

“教父，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哦，没什么，让你担心了。”西蒙脸上挤出一个笑容。

夜晚的时候，西蒙睁着眼睛睡不着。

【我太低估他们了。为了销毁证据，他们竟然不惜做到这种地步。】

【主啊，这一切难道你真的看见了吗？连这样你都可以默许吗？】

西蒙侧头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莱恩。

【主啊，你真的无所不知吗？】

……

之前的事情只是大人之间的小插曲而已，这些丝毫没有影响到莱恩的快乐生活。他每周依旧会去拿着捐款箱找小镇里的居民募捐。

不过他时不时发现，在他走后，那些亲切的人们会指着他窃窃私语。

他筹到的捐款也变得多了一些，那些大叔大妈对他更加和善了。

或者说和善不是一个恰当的形容词，更恰当的说法应该是——怜悯。

西蒙修士每天对着他强颜欢笑。这一切莱恩都是看在眼里的。不过西蒙总告诉他一切都好，不用他担心。

一天夜里，西蒙和莱恩都准备睡下了，门外有两个人敲响了房门。

两个浑身隐藏在黑色兜帽的阴影下，胸前别着奇怪标识的人。

那个标识是一条蛇缠绕在十字架上。

西蒙修士心里一紧：“裁判所的人？来找我？”

“不，我们来找雷恩学徒。”

“找我还差不多，找雷恩有什么事？”

“无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