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索腰上绑着安全绳,拼了命地练习走钢索。安全绳并不是万能的,每一次西索从钢索上掉下来,都会觉得安全绳要把他肠子勒出来。
可即使这样,西索也咬牙一声不吭,不到一个月,西索就可以在钢索上睡个午觉都不会掉下来了。
两个月之后,西索成功按照特蕾西的方式爬到钱匣旁边,打开了那个他魂牵梦绕的匣子。
钱匣子是空的。
都已经是现代社会了,一个大马戏团的全部收入怎么可能装在哪种地方?钱财早就被马戏团的专员拿到银行存起来了。
当西索一脸愤恨地着特蕾西对峙的时候,特蕾西仅仅轻蔑地看了西索一眼。
“哼,傻瓜蛋,幻想破灭的滋味怎么样?看你还敢不敢惦记着我家的钱。不过其实我并没有完全说谎。在以前马戏团的钱确实藏在那里的。”
说完,特蕾西像灵活地小精灵,顺手抓起一根绳子就荡出好远,转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西索则默默地爬到了整个马戏团大帐的最高处,确保没有任何人能够看见他之后,偷偷抹了好几把眼泪。
……
过了大概半年多时间,莫罗马戏团离开了马尼拉市。西索的旅途终于开始了。
马戏团的训练是枯燥,痛苦而危险的。之所以在马尼拉的时候没有对西索开始训练,很可能是怕他吃不了苦偷偷逃走。
要知道,虽然西索自愿加入马戏团,但和马戏团签的是卖身契约。他直到40岁退休之前都得待在马戏团里。
远离马尼拉300多公里以后,特蕾西抱着一堆麻绳幸灾乐祸地看着西索。
“你们要干什么!”西索很敏锐地察觉到不妙。
“小矮子,要开始你在马戏团的训练啊~”特蕾西说着,笑嘻嘻地将西索往椅子上绑。
“要进行什么训练?!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
莫雷先生的身影出现在屋里。
“我要打断你四肢的每一根骨头,用干脆的手法,让断面整齐,然后再帮你接上。”
“为什么!?”
“我不会害你,这些都是为了你好。”
“别!停下,我不想好!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咔吧一声,莫罗先生拗断了西索的一根腿骨。特蕾西脸上依旧带着微笑,可背在身后的手却不住地颤抖。
“你这是在谋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西索撕心裂肺地痛呼。
“叫什么,我以为你小子会更硬气一点。特蕾西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这是每个马戏团演员都要经历的,这是规矩。”
“去他妈的……呜呜!”西索刚要破口大骂,特蕾西在他身后捂住他的嘴。
“西索,你无论想做什么,千万不要试图去挑战规矩。规矩之所以存在,自有它的缘由。你要是敢侮辱规矩,父亲大人真的会杀死你的。”特蕾西捂着西索的手不住地颤抖。
“你要是死了,我就又会孤零零了。所以为了当好我的玩具,不要死了。”特蕾西悄悄地在西索耳边说道。
西索还想要说点什么,莫雷先生掰断了西索的另一条腿。
“西索,既然你加入了我们莫罗家族,我就会对你负责,我不会害你的。”
莫罗先生一次对西索造成了4处骨折,这些骨折又被迅速地接好了。接下来的时间就是静静等待骨折自己愈合。
莫罗是一个古板,严厉,不善沟通的人。
他之所以要打断西索的四肢,是因为通过有控制地造成骨折并且精确地接合之后,长好的骨头会更加坚韧。
在马戏团训练和表演的生涯中,没断过手脚几乎是不可能的。因此主动造成骨折并且痊愈,会比因失误造成的伤残更加安全可控。
如果莫罗先生将这些信息都告诉西索,也许倔强的西索会接受,并且不会心生怨恨。
不过莫罗对这样的事情,从来都选择沉默。
沉默得像茅坑里又臭又硬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