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宋江喊声,杨志自然是听从的,架住迎面砍来的一斧,将其偏转后顺势跳出战圈。
那汉子这一百多合下来也是微微有些气喘,并没有追击,驻斧在路边喘息着。
见战停,宋江驾马上前一步,笑道:“汉子你独自一人怎不劫那些独行客,反而来劫我们这大队人马?”
按正常人来说,自己一人劫道肯定是不会打劫人多势重的大队人马的,不然别说打劫了,不被反打劫了就不错了。
不想那汉子却道:“打劫那些独行的有个鸟用,半点油水也没有,还一个个哭爹喊娘的,甚是麻烦。”
“那你拦住我们,就不怕走不了么?”宋江好奇的问道。
“哼!俺自小就在山中过活,打不过只要往山上一跑,谁又能追的上俺。”说着那汉子抬眼看了看这边又道:“再说你们俱都骑马,还能骑马上山穿林追赶不成。”
明白了,谁说这汉子傻了,这是早就想好了退路啊。确实如此,旁边就是山丘,让其跑上了山,还真是追赶不上。
“汉子你是哪里人士,姓甚名谁?怎地沦落到这里来劫道了。”宋江追问道。
“甘你鸟事!”那汉子没好气的道:“劫不了你们,你们自走便是,休要在这问东问西,没来得让人心烦,俺还要等着劫下一趟呢。”
说着还嘟囔着:“好不容易等来一个大活,怎地偏生有两个如此了得的,真是晦气,早知还不如上山上打个野味垫垫肚子。”
这汉子声音也是大,虽是嘟囔,也让宋江等人听了个正着。
这种单挑的场合,过街老鼠张三是参与不上的,但找到机会放毒可是他的拿手本事。
只见其听了,饿了?这好办啊。右手往后一掏,就将一个包裹拿在了手里,顺手打开,露出一只肥鸡来,嘴里也不忘道:“哎呀,这个照着哥哥的方法做出来的叫花鸡真是香啊,俺吃了一次,没吃够便又做了一只带着。哎呀,看看这鸡外酥里嫩,色泽光亮,还有怎么就这么香呢,光是闻着味口水就不自觉的要流下来了。”说着还使劲嗅了一下,作出陶醉状。
那边的汉子本来就近一天没吃饭了,刚才又打了两架,更是饿的慌。如今听张三说的这么绘声绘色,肚子不争气的就响了起来,砸吧砸吧嘴,喉咙也一咽一咽的。
宋江等人在旁看了顿时哭笑不得,纷纷心想这过街老鼠真是太欠了,在人饿时候拿出好吃的摆弄,这就是在下毒啊。
就在张三作势要咬那鸡时,那汉子不屑的道:“说的那么好,别是吹的吧。”
“呦呵。”这话张三就不爱听了,当即道:“你要是不怕俺们下了药,就来尝尝,但凡说出个不好来,俺这身铠甲就送给你了。”说着拍了拍身上的亲卫制式铁甲。
“怕你个鸟!”那汉子也真是不怕,既然对方没仗着人多,自然也不会下药,便拖着斧子就走上前几步。张三也没含糊,将那叫花鸡放回荷叶里丢了过去。
那汉许是真的饿了,接过来便往嘴里塞。
张三也不怕,不知甚么时候溜了过去,拍了其肩膀一下笑道:“怎么样,好吃不好吃?”
“好吃!”说完顿觉不对:“你跑过来做甚!”
“没啥,就是过来好好看看这么不给俺家寨主面子的好汉到底甚么模样。”张三笑呵呵的道。
像张三这等出身的人都是玲珑的很,从自家寨主开口让唐斌别伤着这人时,就知道意思了,这就过来引话了。
那汉子听了撇撇嘴道:“你家寨主又是哪个,俺凭甚要给他面子。这个道上俺就佩服两个人,除却这两个谁来也不好使!”
“哦?是哪两个,说来听听呗。”张三接着引道。
“即吃了你的肉,俺就给你说说。”那汉子边吃边道:“这头一个就要说那沧州的柴大官人,这些年来不知收留救济过多少人等,当的上是当世孟尝。第二个就要说济州水泊梁山的及时雨宋江哥哥,做押司时就是济危扶困的豪杰,上了梁山后也是劫富济贫的好汉。俺就是要去投奔他,不好空手,便想在这劫上一些财货带上,也好不被看轻。”
张三听到了自家寨主想要结果后,大笑道:“哈哈,你这真是有意思,要去投奔人却来劫真人,也不知怎么想的。”
“嗯?甚么意思?”
听了半天的宋江适时出声道:“只我便是宋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