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知州出来听了原尾后,直在心里暗自叫苦不已。
心想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啊,去年就是因为这生辰纲,让自己出兵两次去剿灭那占据八百里水泊的梁山,结果两次都是全军覆没,将州府防备力量差点抽空不说,还害的自己这好几個月都没睡好觉,生怕哪天一睁眼,就被告知治下有城池被那贼寇攻占了去。
好在那梁山似乎是野心不大,没有攻占城池的心思,只是打败了去围剿的兵马,没近一步的动作。可自己这才安稳了几天啊,怎么今年又有事情找上门来了?这次还是蔡太师的生辰纲,自己这是和这玩意犯冲么,再来几次自己非要死在这上面不可,他现在就想调任快点到来,哪怕是降级去做个别州的知县也比在这提心吊胆的好。
但人家找上门来了,也可不能敷衍,到时给太师留下个不好的印象,别说知县了,直接致士才靠谱些。
济州知州满口答应下来,当着两位虞侯的面就叫来了新的济州缉捕使臣,让其记下两虞候描述的贼人身形面貌并白胜的名字后,严令他尽快破案,就郁郁的回了后宅。
走到内宅,他夫人看到他面色不好,就问他怎么了。知州就和她说了事情的始末,然后恨恨的道:“你说这次劫纲的贼人又不是在济州作的案,怎么就又找过来了?是我济州风水好,尽出贼人么?旁边有个水泊梁山已经够让我头疼的了,要是查定了这次也是济州人干的,我就更加不好过了。”
要说如今在这济州做官的还真是倒霉,境内有一个水泊梁山,那就别想什么政绩了,能安稳的做到任期末就不错了,就像他这任期内的考核能得一个中下的评价就算是烧高香了,估计这辈子升迁是别想了,大宋别的不多,等着做官的读书人可多着呢。
知州夫人听了,也是忧愁道:“相公你说这次会不会也是那梁山做的?”
知州坐不住,来回度了一会步,思考了一下后道:“应该不是,要是这伙强人所为,应该不会遮掩,他们已经劫过一次了,不差这一次,传出来还能扩大名声。而名声就是这些所为的绿林中人的命脉,名声大了才能有人来投奔,这梁山应该也不会例外才对。”
顿了一下后,这知州又有点庆幸的道:“也还好不是他们做的,要不然就要向上面禀报,请求援兵了。”
知州夫人不解的问道:“那就禀报请援兵来啊,朝廷大军来了,正好也能解决了这个心腹大患。”
知州听了烦躁的道:“妇人之见,这种事怎么能上报上去?能捂住就捂住,拖到任期结束,留给下任来做吧。再说就算禁军来了,我看也不一定能怎么样那梁山,那梁山被广阔水泊环绕,要是没有万八千的水军,你连面都见不着他,而朝廷的水军却是稀少,你说怎么打?”
“再说大军来了,还不是得我管他们吃喝?要是再剿贼不力,时间长了,这济州的财政肯定要落下一大截,到时的政绩更是不能看了。”
没想到这里边还有这么多的道道,知州夫人自知懂得不多,也就闭口不言了。
这边新任缉捕使臣领了差事,出了府衙就愁眉苦脸起来,就几个人的相貌描述和一个名字,还不知道是不是济州人士,这想要找到无疑相当于大海捞针,难度相当大。
只是知州下了命令,就算是做做样子也是要全力做的。回到衙内,将差事说了,又将贼人面貌和白胜的名字说了后,就听一个捕快道:“听大人的描述,小人倒是想到一人。”
“哦?是谁?快与我说来!”缉捕使臣连忙问道。这事要是让他给破了,让可是要加分不少的,没准上面大佬一高兴,真给自己一个实权的好差事呢。
见头急切,那捕快道:“在郓城县西二十里外的安乐村里有个叫做白日鼠白胜的,不过其只是一个闲汉,胆子也不大,应该不会有胆子做下这般大案。”
缉捕使臣可不管你有没有胆子,反正既然名字和相貌一样,那就先抓过来让那两个虞侯认认再说。
当下众人也不耽搁,二十几个人骑上马就往安乐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