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对不起啊!”刘依低着头小声说道:“我自记事起就独自一人住在青杏院,没人关心没人问的,这突然一见到嫂嫂,不知怎的就觉得亲切,真的很想跟嫂嫂亲近亲近,就像……大姐姐与二姐姐她们那样,有个人可以陪着说说闹闹,该有多好!”
“妹妹可听过一句话叫做交浅言深?”王弦歌低着头,很专注的翻着放在火盆中的纸钱:“你与我在这里说这些,还不如多多讨好两位姑奶奶,你们是一家子的血亲骨肉,再怎么着也比我这个外姓人要强得多。”
那不是那两人油盐不进吗!但凡能巴结到她们,她又何必这般低声下气的来求她!
刘依掐着手心,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眼泪哗啦啦的流,看上去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唉呀,五妹妹这是怎么啦,怎么突然哭成这样?谁欺负你了?”转了半晌,啥忙也没帮上的刘氏一回头,突然看到刘依哭了,心中一松,几步走到刘依身边,拿着帕子又是擦又是劝,还不时的拿眼瞟向王弦歌。
那表情就只差开口控诉王弦歌欺负可怜人了。
王弦歌巴不得有人转移刘依的视线,就刘依后来做的那些事,足以证明了此人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既然养不熟,她又何需多费心思。
好不容易有了清静的时候,她低着头,一张一张的往火盆里放着纸钱,脑袋里却不断的过着先前的那一世,她总觉得这些事情如果不常常去想,她总有一天会将这一切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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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公府。
张倾云住在东边最大的一处院落,他和国公夫人古氏将刘倩送入内室后,便转了出来。
到了院中,他拉着要走的母亲,期期艾艾的问道:“娘,那个,跪在灵堂里的美貌女子是谁?怎么我以前从未见过?”
古氏白了他一眼,指了指身后的房门,转身就出了院门。
张倾云贴着笑脸向着屋内说了一句:“倩娘,我送母亲回院,你好生养着啊!”说完话也不等人答,转身便急匆匆的追着古氏去了。
好不容易出了院子,到了一处水榭,张倾云急急的赶上母亲,拉着她的衣袖晃啊晃的:“娘,你告诉我嘛,你知道儿子的,一见到美人若是不存与画中,那便是吃也不好,睡也不好了!”
“你个臭小子,就知道母亲拿你没办法!”古氏抽出手点了张倾云头一下:“你要画她也不难,我日后自会帮你寻了机会——停,你先别急着谢!”
古氏脸一拉,回头看向跟在不远处的青娘:“你先将她处置了再说!”
“啊?母亲,这与青娘有什么关系,她今天一直跟着我侍候,规行距步,并无一丝错漏之处……”张倾云说到这里想了一下,恼恨的说道:“是倩娘又与母亲说什么了?!”
“娘,你又不是不知晓她那心眼,就跟针尖差不了多少,每每没影的事,她偏就要扯出半分出来!”
“青娘对她一向殷勤小意,她不知感激就算了,还天天在您跟前告儿子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