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我,回忆起来有些许的青涩无知,以为自己很了不起。而现在明白了自己的斤两,知道了师傅的苦心,可一切都晚了。
我站在遗体前久了,便坐在了他的旁边,我拿起了给他上供的苹果啃起来,倒也没觉得是不尊重。这段时间的经历,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才能善终,我想也许只能是我也随你而去吧。
......
像大妈的这种事情,我随后做了很多。总结下来我好像是在劫富济贫。可是,我却越劫越贫。
我舔着个脸,去小卖部王姐家赊账买烟。
王姐搭着个长脸,一脸的嫌弃。
“我说你咋赊账赊个没完了,咋的,开你那个算命的铺子不挣钱咋地。”王姐还是怒气冲冲的骂道。
“王姐,你说咱俩都姓王,搞不好还是本家呢,计较这个干啥吗,哪次没还钱啊?”我嬉皮笑脸道。
“王北山你他妈责怪老娘我呢!我抽你信不信!”王姐只是摆架子,像是和我开玩笑。
“还是红塔山哈。”
我拿着烟,灰溜溜的要走。她却喊住了我。
“俺们店买烟送打火机,赊账的也不例外,拿着吧,死鳖孙,二十出头不干正活,净整这些不三不四的,早晚饿死你。”她把火机递给我,转过了头。
于是我拿着烟和打火机,还有顺走的柜台上的棒棒糖,灰溜溜的跨出门槛。
我坐在胡同口小石子台上抽着烟,我捧起一捧落日撒来的红光,它把我的脸、身边的小花猫和这片胡同区都洗的通红。
不过这让我更加想念翠翠红润的脸庞了。
我算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吧,我也不清楚,从来都是这样分不清自己是谁、是什么样的人。若我真是大鬼差马面的儿子,我也不至于在这小地方混日子,甚至连自己在意的人都不知道在哪里。
回到家,我想着到了点要把抓到的的小鬼带到冥界交易中心去换奖赏。
笼中的小鬼知道后大声地吼叫着:“大爷,大爷,您就放了我吧,我求求你了!”
“你个鳖孙,这他妈是你该待的地方吗,你叫什么叫,再叫我还打你!”我怒喝道,像极了王姐对我的样子。
“大爷,我不叫了,你别打我。”小鬼可怜乞求的样子令我有一万分的骄傲感。
听师傅说干法师这一行的,不仅分段位,而且还有歧视,我以前没抓过鬼是最底层的,确实要受人歧视,但现在我也算是个破了处的资深法师了吧。
“我谢谢你,你可是我的第一次。”我朝着它笑道。
我一路想着,一路了乐呵着,不知不觉就到了金城北的冥界交易中心了。这个中心白天是个诊所,晚上就成了交易所,专门收这些法师抓来的鬼怪。
我虽然总听师傅说这个地方很厉害,是人间和冥界的唯一联系。
听说是好几千年前,冥界除了大乱子,小鬼们跑了出来,祸害人间,冥界的头目,都叫他阎王爷,派鬼差到人间平乱,可是奈何小鬼太多,单靠鬼差那点活,人间早就毁了。鬼差们就在人间找了些普通人,传授他们技能,这才有了像我们一样的法师。其中大鬼差的名称叫马面,听师傅说我本应该是第一百多代传人,可冥界那边认为我是杂种,就是不认我,这才被收养在人间。法师在当时还是有头有脸的人,不过随着鬼怪的减少,法师这个行业越来越低微了。直到现在,被人叫成江湖骗子。
虽然师傅常常跟我讲,但是他从来没带我来过这里。看着眼前这个破烂的小诊所,我还想着是不是我找错了地方。
我刚想进去,却被门口的两个人给拦住了,一个胖子,一个瘦的。我给他俩看了看我的金罗盘,这俩狗东西连人带盘一起扔出了门。
“凭什么不收!”我愤怒道。
“你是哪门哪派的?杂货我们不收,滚吧。”胖子打发道。
哪门哪派?我心想,从来没听师傅提过这茬事啊。我什么都不清楚,门派更不清楚,因为我和师傅都姓王,我索性就说了句我是王派的。
“王派?”那两个人相互看了看,楞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