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唦哒唦……”
“叮铃叮铃……”
一阵极富节奏感的马蹄踏沙声,混杂悠扬动听的驼铃音,传进杨昭耳中。
他睁开双眼,循声望去。
只见一支马驼混骑的商队,运载着大包小包的各种商品,朝其所在的胡杨林,缓步移动过来。
商队的首领,是一名三十多岁的沧桑大叔,他一身透薄的纯灰单衣,骑在一匹四肢矫健的高头大马上。
率领全体成员抵达胡杨林边,其翻身下马,派人往林中一阵打探。
探明整片胡杨林无人埋伏,只有杨昭一个路人在这停息。
商队首领点头冲一众手下示意。
一个个粗衣麻布的彪形大汉,牵放好手中的马匹骆驼,分批次有秩序地走进胡杨林中。
纷纷各自找地坐下,取出随身干粮,啃食休息着。
“兄台一人一马,便敢独行大漠,当真人高胆大。在下张守廉,可否有幸结识阁下,交个朋友?”
看见商队首领安排好手下人等休息,便前来拜会自己,杨昭连忙起身,拱手抱拳回敬道:
“某家姓赵,单名一个阳字。本是一介山野粗人,靠打柴捕猎为生。”
“有幸被上天垂怜,得到一名剑道前辈的毕生传承。”
“在家苦练十年,此番出山,乃是打算前往宋国,一会天下高手。”
“鄙人只是一勇之夫,张兄若是不嫌弃某行事粗鲁,我自然是愿意跟你交个朋友的。”
流浪天涯的半年多旅途中,每当要与人打交道时,杨昭便会说出类似的措辞,以应付来人。
“哎呀……这可真不巧……”
“赵兄弟,你若是想去宋国比武论道,要么现在就掉头换路。不然的话,怕是要过些时日了。”
“雁胜郡与辽国交界地,近来时常有战事发生。前方地界各城池,城门关隘皆已封闭。”
“我这商队,也是提前接下了井城官府的买办,这才还有资格行商的。”
得闻杨昭姓名来历,张守廉略一皱眉,如此仔细解释着,旋即又颇为好心地开口邀请道:
“赵兄弟,你从家乡行至此地,想必身上的盘缠,也花的差不多了吧?”
“这年头出来混都不容易,你我相见即是有缘。”
“我看赵兄弟你人高马大,一表人才,不如先暂时寄居张某的商队。”
“等过些时日,雁胜郡前线的战事结束,你再出关去宋国交流论武。”
“你看这样可好?”
还未等杨昭开口回言,紧跟在张守廉身边,一名文书打扮,面色冷酷的青年,出口劝阻着:
“张头!未经过掌柜的用意,便贸然招人入伙,这不符合商队的规矩!”
“还请您三思!”
谁料青年不过这么一劝,张守廉反而一脸不爽。
他面色潮红,指手画脚,唾沫横飞地大声嚷嚷道:
“哼!你小子,别老拿掌柜压我。”
“我等出门在外经商,要是还按掌柜的规矩办事,那才是迂腐呢!”
“更何况,我这可是为了补充商队的新鲜血液嘛!”
“就是掌柜本人现在来了,那也是我占理,他也得听我的。”